只要找到了高妈妈,就可以跟春歇对质,还原当年那件事的真相。
只是,不知陆正涵派去寻找高妈妈的人,进展如何了。
“住口!”
陆正涵陡然暴怒地厉喝,就像一只嗜血凶残的猛兽,对她亮出了锋利的獠牙。
母亲神智模糊、生死未卜,这贱人竟然还在想三年前的事!
自私得丧心病狂!
这厉喝犹如震耳欲聋的惊雷,把沈昭宁炸得头疼欲裂。
她清寒地凝视他,心口弥漫起一阵阵的疼。
如今这情形,洗清背负了三年的冤屈怕是妄想了。
“母亲,你想说什么?母亲……”
苏采薇突然焦心地问着,吸引了陆正涵的注意。
此时,混战结束了,陆正鸿被几个仆人抬到一旁。
陆正涵吩咐一众丫鬟婆子,把老夫人抬回风和苑。
紫苏、冬香和紫叶皆是发髻散乱,衣裳也扯坏了,很是狼狈。
紫苏担心大爷又对大夫人动手,连忙跟在她身旁。
“若母亲有个什么好歹,我一定要你偿命!”
陆正涵杀人般的眼神剜着沈昭宁,说完怒火冲天地离去。
很快,一大帮人走了个干干净净,春芜苑恢复了宁静。
紫苏看见大夫人软绵绵地倒下,惊叫着把她扶住。
冬香和紫叶帮忙,把大夫人抬到寝房的床榻。
沈昭宁昏沉了小半个时辰,醒了,吃了粥饭,喝了汤药,恢复了一些力气。
“老夫人摔伤了吗?”她低咳着,眉目布满了浓浓的倦怠。
“老夫人没摔伤,昏睡着,不过薛大夫说老夫人性命无大碍,需静养。”紫苏温柔地宽慰道,“大夫人不必担心。”
“薛大夫也医治了三爷,三爷伤势严重,腿脚骨折更严重了,脏腑受损,两个月不能下床。”她的脸蛋流露出几分窃喜。
沈昭宁却笑不出来。
此时的宁静,只怕是暴风骤雨侵袭前的片刻安宁。
果不其然,小丫鬟来传话,陆正涵请她去风和苑。
“大夫人你还病着,奴婢去传话,说你没法过去。”
紫苏担心,大夫人走着去的,却要横着回来。
大爷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,极有可能再对大夫人动手。
“终归是躲不过去的。”
沈昭宁不是怕事的人,越逃避,这根刺会扎得越深。
她换了一身衣裳,披着薄氅前去风和苑。
紫苏把冬香和紫叶都叫上,一起保护大夫人。
多一个就多一份力量嘛。
冬香和紫叶对视一眼,表少爷不在隔壁府里,不过已经有小厮去传话了。
……
风和苑。
陆正涵在房前檐下焦躁地走来走去,时不时地朝里面看一眼。
那贱人还没滚过来侍疾,简直是找死!
这时,苏采薇从里屋出来,擦擦额头的汗珠。
“如何?母亲醒了吗?”
“夫君莫要担心,母亲还没醒,但把汤药吞下去了。”
她挽着他的手臂,温柔地宽慰他、抚摸他,“你心急火燎也无用,不如坐下喝口茶,缓一缓。薛大夫说母亲无碍,便是无碍。”
陆正涵转念一想,是这个理,“有你照顾母亲,我放心。”
“午膳备好了,不如你先去吃点儿,晚些时候再过来。”
“无妨,我不饿。”
“那我吩咐丫鬟,把午膳送来这儿,我们一起吃。”
“也好。”
不多时,丫鬟婆子把八道菜肴布置好了。
陆正涵吃了两口,看见沈昭宁一步一颤地过来,气不打一处来。
苏采薇看见他满面怒容,按住他躁怒的大手,柔柔道:“先吃饭。”
房门开着,沈昭宁于门槛前止步,略略一礼,“我进去看看老夫人。”
“母亲还昏睡着,不宜惊扰。姐姐不如与我们一道吃饭。”苏采薇温婉和善地说着,“添一副碗筷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沈昭宁语声轻淡,面容冷漠得好似面对的是陌生人。
跟他们一道吃饭,她担心心里满满的恶意呕出来喷他们一脸。
陆正涵看着她那张臭脸就怒火飙升,“沈昭宁,跪下!给母亲赔罪!”
第39章 就连妾的贱婢也要护着
沈昭宁深深地吸气,尽力平息躁动的情绪,“我还是那句话,我没有撞老夫人。”
陆正涵怒极拍案,眼里戾气翻涌,“我说是你就是你!”
一只瓷碗比较靠边,因为膳桌的震动而掉落在地。
瞬间碎裂。
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吓了一大跳。
都不敢过去收拾瓷碗的碎片。
“你不跪下,我不介意帮你!”怒火在他的四肢百骸流窜,呲呲地冒烟。
“所有人都看见了,撞倒老夫人的是春歇!”沈昭宁还没做出反应,紫苏就跳出来怒指站在角落的春歇,“春歇不受任何责罚,大爷却非要责罚大夫人,是不是连一个贱婢都能欺到大夫人头上?”
“你放肆!”陆正涵怒得拳头骨节啪啪地爆响,“把她拖下去!”
“大爷您宠妾灭妻也就罢了,就连妾的贱婢您也要护着吗?”
她撸起袖子就干,唾沫横飞地怒怼,“既然您这般憎恨大夫人,为什么不和离,非要把大夫人留在陆家?”
苏采薇怒喝:“贱蹄子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?竟敢这么跟大爷说话?”
这贱婢竟敢骂她是妾?!
紫苏气鼓鼓地叉腰,手臂横扫千军似的怒指他们,“你们一大家子明目张胆地欺辱大夫人,奴婢有什么不敢的?奴婢定会把你们陆家的肮脏事传得人尽皆知,让全城百姓评评理,看看书香门第陆家有多龌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