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良缘(176)
姚芙绵被缠磨得早已动容,何况经过这段时日的分离及今日的相遇,她已经明白自己心意。
她终于松口:“我答应你便是了……”
话一出口,换来的是江砚将她抱得更紧,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,与他融为一体。
姚芙绵捶他:“你松手,我要喘不过气了。”
江砚这才放轻力道,盯着她说道:“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,要不离不弃,生死与共……”
要日日夜夜待在一处,要眼中只对方最要紧。
二人唯有彼此是最亲密的人,谁都无法拆散他们。
姚芙绵含糊地应着,眼角瞥到江砚衣袍,在他还想再来一回时阻止,忍无可忍道:“够了……你先管管你自己。”
她的手已经被擦得足够干净,而江砚衣袍上沾到的不少狼藉还未处理。
想到方才情难自抑的荒唐事,姚芙绵火烧似的脸热。
府中客房久未住人,姚芙绵只好带着江砚去了自己屋里,吩咐人给他备水。
室内更方便行事,江砚眼神直勾勾盯着她,姚芙绵哪里看不懂其中含义,丢下他自己出门了。
待江砚换好干净衣裳出来,又变回人前清风朗正的模样。
第九十八章
姚芙绵带江砚去见姚渊。
江砚想要娶她, 还需姚渊首肯。
姚渊正倚靠在榻上看书,见姚芙绵带着江砚进来,意外之余难掩喜色。
江砚恭敬地行了一礼, 先是关切起姚渊病情。
姚渊摆摆手,这病缠了他许多年, 他早已不放在心上, 转而问起江砚有关外界战乱一事。
他连房门都鲜少踏出,对外界事知之甚少, 只听闻平南王起兵又已被剿, 不知其中细情。
江砚从平南王起兵到落败, 大致讲述一遍, 至于其中何人做了何事,并未细说。
姚渊听毕,感慨万千。
若他如江巍一般身康体健,必定也会一同前去讨伐平南王。
明白姚渊在惋惜什么, 姚芙绵心中不大好受, 说道:“您且安心养病, 待好起来,总有一日能再上战场。”
江砚也道:“战事已平息, 伯父不必忧虑。”
姚渊笑了笑,明白二人是在宽慰自己, 也不再唉声叹气。
他又问:“怀云此回来扬州, 可是有要事处理?”
以江砚身份,姚渊料想江砚在讨伐平南王一事上是主力, 不过从方才所言并未居功罢了, 在此关头来扬州,也不知何事如此要紧。
“怀云的确有要事。”江砚看了姚芙绵一眼。
“何事?”姚渊惊诧。
他只当扬州也出了事, 并未察觉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。
江砚深深作了一揖,躬身低首,姿态板正。
“怀云心悦芙娘已久,诚心求娶,还望伯父成全。”
姚渊瞧不见江砚神态,但可听得出来江砚语气里的真挚恳切。
他先是愣了愣,反应过来后,才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女儿。
即便已经与江砚说好,也早知江砚此行目的便是此事。但真到这种时候,听到江砚的那些话,姚芙绵依然无法控制地感到一阵脸热,眸带羞赧地垂下去,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。
姚渊了然。
他笑着让江砚不必多礼,又让姚芙绵先出去。
姚芙绵不解,不由得去看江砚,只见江砚目光柔和地看着她,有让她放心的意思。
姚芙绵这才出去。
她不知姚渊要对江砚说什么,还不能让她知晓。
阿父虽给她定下的是与宋岐致的婚事,但从阿父对待江砚的态度来看,应当不会反对才是。
在屋外等了一刻钟还不见人出来,姚芙绵才先回自己房里。
一个时辰后江砚才回来。
姚芙绵问:“我阿父与你说了什么?”
“让我今后好好照顾你,不可惹你不快。”
姚渊这便是应了他们二人的婚事。
倘若二人成婚,姚芙绵日后必定是要跟着江砚在洛阳过日子的,往后往返扬州会变得麻烦许多。
姚芙绵生母早逝,是姚渊独自一人将她带大,姚芙绵幼时总是能收到姚渊在外头寻来给她玩的各种稀奇小玩意。若是有无礼的孩童欺负她,姚渊即便得罪人也要给姚芙绵讨个公道。
姚芙绵只有姚渊一个亲人,自是不舍得远行。她若真离开扬州,再回来不知何时,何况姚渊病情反反复复,父女二人能见面的机会更是不可预料。
想到往后可能会发生的事,姚芙绵眼眶逐渐发红。
江砚抚摸她的背脊无声安抚。
情绪缓和后,姚芙绵要去见一见姚渊,江砚开口道:“岳父大人已经歇下。”
姚芙绵微愣:“……你倒是唤得顺口。”
*
圣上自平南王起兵后受到惊吓,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,众朝臣都在商议储君之事。
战乱后有许多事需要处理,刘琰身为太子,这段时日代替圣上处理朝中政务,忙得连喝口水的空隙都无,翘首以盼江砚早日回来分担,已命人送信去扬州催了几回。
刘琰送来的那些信件江砚并不避讳姚芙绵,姚芙绵也清楚江砚撇下一堆事务来扬州寻找她,回去之后必有好一阵要忙得不分日夜。
即便江砚不说,她也清楚二人无法留下太久。
这两日姚芙绵不再出去外面,陪在姚渊榻前,或是说自己在洛阳的见闻,或是说起那些她在洛阳结识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