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云之羽同人)云之羽【暮时正远】(65)
“我没事,皮都没破一下。”
他这才松了口气,身子直接就要倒了下去,我只好接住他揽在怀里。
“阿暮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哥他,怎么样了?”
我略转头,瞥见上官浅正扶着角公子往内室里去,我如实告诉了宫远徴。
他叹口浊气,身子更沉了:
“那就好,他知道出云重莲在哪儿……”
我从没有这么喘不过气的时候。
此时天阴地闭,暗云厚重,风里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。
“阿暮,我们终于报仇了……”宫远徴微弱地说。
我扭头想看看地上人的尸体,寒衣客死状凄惨,四肢被死死钉在地上,姿态扭曲。
“小毒物,他死得很惨。”
谁料宫远徴捂住我的眼睛,央求道:
“别看,阿暮……别看……”
“好,好,我不看。”
我抬手,捧着他的脸,想替他擦一擦脸上沾上的血。
他个头高,只能低头看我,又因为是背着光,我只能凭感觉替他干净脸上的血。
淡绿色的袖子上染了血渍,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,竟然觉得它和徴宫新开的红梅像极了。
小毒物以为我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,害怕了或者是嫌弃了,又捂住我的眼睛。
“别看……”
“你这样捂着我的眼睛,我连你都看不见了。”
“那就不看……”
“这可不行,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我一刻见不着俊俏的徴公子,便会觉得如隔三秋思念成疾了。”
“你惯会——咳咳——”
他猛咳两声,我忙顺他的背。
“好好,我惯会哄人,还只哄你一个……来,我扶你进去。”
“我只是累了,伤得不重。”
“我不管,反正得治,而且不能让你留疤,不然就不好看了。”
他不爽地瘪了瘪嘴,声音无力,却终于回了原来调笑的语气:
“原来是嫌我了……”
“徴公子如此金贵,我喜欢还来不及,怎么敢嫌。”
“你惯会哄人……”
我笑笑,眼睛涩涩的。
……
角公子服用了一朵出云重莲,才得一息之喘。
上官姑娘见他没了性命之忧,又回到了原来那副事不关己的清高小白花模样。
虽然角宫看起来受了重创,但执刃大厅晚上总结了战事结果,除去受伤还吊着命的人,一共死了十几个无玉侍卫,两个绿玉和一个黄玉侍卫。
各宫家眷都很安全,无一受伤。
我思来想去,最终决定还是把无量流火威力名不副实的事告诉宫子羽。
宫唤羽被关押在最深处的大牢严加看管,据说宫子羽,哦不,应该改口了——
据说执刃大人连夜审问宫唤羽,将他一切谋划都问出来了,或许无量流火的事宫唤羽也死了心,执刃大人从牢里走出来时失魂落魄的,全靠云姑娘抚慰。
宫远徴受累虚脱睡到半夜,我陪着他,好在他受伤真的不重。
半夜不知道什么时辰,他在睡梦中流下一行眼泪,突然惊醒。
“梦到什么啦这么可怕?”
我想喂他喝点热茶缓缓,他却拉着我不让走。
他说,没什么可怕的,现在知道都是假的了。
我们最后相拥而眠。
“像梦一样。”他盯着我说。
“噩梦?”
他笑出声,没说话。
我想了想,抬头轻吻他的下巴,说:
“小毒物,寒衣客死了,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“……对,都过去了。”
“你送我的袖箭,箭都用光了,得重打。”
“好,打就是了。”
“还有,我帕子也丢了,那上面的样式我也记不住,你的里衣我是缝不了了……”
“那就不要了。”
“……”
见我不说话,他反而小心翼翼地问:“累了吗?”
我在他怀里摇摇头,闷声说:
“还有件事……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……算了,没什么,说出来总觉得矫情。”
“……”
他身子动了动,抵着我的额头:“那我猜猜吧。”
“随你……”
小毒物轻轻蹭了我的鼻子,一会儿用小指勾一勾我的头发,一会儿在我脸颊落下几个吻,过了许久,我等得昏昏欲睡时,他才小声说:
“……我也是。”
……
隔日白天,角宫正厅,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。
“禀公子,司徒红逃回万花楼,属下们和执刃大厅的黄玉侍卫严防死守,刺客未曾踏出万花楼一步。”
角公子日上三竿方才苏醒,上官姑娘在旁喂他喝了口水,替他问蹲跪在下的侍卫:
“你可确定司徒红还在万花楼中?”
那侍卫抬头试探地看了角公子一眼,不知该不该听上官浅的话。
角公子抬眼一扫,他马上就意会到了,立刻抱手回禀:
“禀姑娘……夫人,属下遍寻方圆一里,在万花楼层层围堵,司徒红困在二楼,一直没出来过。”
角公子二人若有所思。
我本是来看看角公子情况,好回去叫小毒物安心的,结果正巧碰上这一幕,尽量不僭越地插了句嘴:
“司徒红中了徴公子给我的袖箭,算算毒发时间,她应当时日无多了。”
上官浅颔首,角公子这时终于开口:
“执刃大厅那边知道这事了吗?”
“禀公子,执刃大人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。”
“那就看好司徒红,别让她跑了。”
侍卫领命,恭恭敬敬地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