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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红楼同人)[红楼]不二臣(325)

作者: 游渔犹愚 阅读记录

后一个,确有其事,但林言不会动用,有也和没有一样。而前一个,林言实在冤枉,他在淮越留下布置不假,但方将军和秦将军二人斗法,林言一个兵书都只堪堪翻过的人,又去哪里给他们下套?

朝中的傅行清也不是吃素的。

不过幸好,他在京城,林言也在京城,遥远的南地对二人都很公平,甚至林言还占些便宜。

眼角瞥见一丁点朱紫的光,悼旧主在前,贺新君热烈,前面的白幡还没落灰,转眼大赦天下的消息就开始传扬。

但新皇上恭敬且孝顺,敬仰着祖父,也孺慕着父皇。旧超纲三年不改,年号也继续替先帝守丧。

桌上小皇帝轻轻‘哎呦’一声,林言紧几步过去,看着桌上的书正讲到相当‘含沙射影’的一章。正赶巧,小皇帝也仰头望,两只眼睛对上,林言咧一下嘴,俯身轻声道:“陛下,读书需专心。”

斐自山嘱咐徒弟即便不是师徒,平日也要有个先生的样。但林言暗道自己自小挨手板,拿师父那一套对皇上实在是闹得慌。由是走向另一条为师之道,落在四皇子眼中,就是和傅大人所说不同,但和传闻中一样的和气。

这也算误打误撞投了新君的好——四皇子,现今皇上,在朝中势力最浅,却一举摘下大桃。只不像话本子里推举出年轻贤王,这一派势力广大,却还有先太上皇的牙咬在紧顶上。他年纪小,但一登上皇位就立刻长大。固然不好立刻统领朝堂,可到底是一位君王,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心把船舵交给效忠先人的元老。

立下不俗的政绩,掺和朝政名正言顺。有血缘的堂兄,再怎样提拔都不算过分。小皇帝的眼睛越过书沿,悄悄在林言脸上观察——傅行清说皇祖父愿意叫林言辅佐监国,那他和沈大人多些人情往来也很恰当。

他不太确定林言是不是就在自己一边。

照傅大人这几日的态度来看,这个人显然不是秦将军那边,在傅大人这边却也算不上‘忠贞’。此刻在自己眼前确实叫人新生信赖,可也不敢说没藏别的心眼吧?

——他不想三哥有

什么事,却也没到甘愿禅让。

书页后面偷窥着的样子太显眼,林言站在桌子前,他的耳朵六息没听到书页抖动,就知道皇上又出神。回头正对上一对各半只的眼,和气的林大人又一次绕到桌边来。他半垂下头,看着小皇帝忙忙碌碌遮掩。无意叫陛下尴尬,却将手移到皇帝忙中按住的一个字前。

“陛下,这个字读‘硁’,音同‘吭’,所谓‘言必信,行必果,硁硁然小人哉’。”林言的声音很轻,细听去甚至掺了笑意:“您该启蒙时读过《论语》,怎么离了句子,这时就不认得了呢?”

“只看字,朕竟不记得了。”皇帝抬起头,他坐着,林言站,这身份分明的位置却也叫他渐渐看不清林言的脸。只是林言很快又俯下身,在他开始感到困惑之前,把叫眼睛睁不开白光挡住。

“我——”他又软和了语气,把原本遮掩的书摊开。但沈大人似乎比起孝敬皇帝更在乎他带来的书,见书页在不经意时被折叠,脸上露出显然的心疼来。

“陛下。”他把折角的地方抚平整,端在手里,使幼帝速通史实的书册倒叫这连中三元的太惦念。再回过头,脸上竟比方才更带出点鲜活的人气来:“陛下且安心看一遍......”

他的嘴巴抿一抿,好像心里知道不该说,肚子里的话却在舌尖上打架,真刀真枪要从唇齿间拼杀出来。

小皇帝一瞬间福至心灵,正襟危坐,一口气道:“这般糟蹋好书实在不该,只是这卷书原先没见过,这样出众,不当寂寂无名,想来是大堂兄特意编撰?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一口气把沈大人的话顺下去,那打架的句子被皇帝先点名,偃旗息鼓,沈大人显而易见地骄傲起来。他挺直腰背,一手背在身后,另一只手端在身前:“陛下见笑,微臣才学尚浅,此书编撰,还有夫人主览。”

一句‘堂兄费心’还没说出去,真能搞好关系的方法已经端到前台。小皇帝眨眨眼,却觉得林言比方才还可亲些。

“那便是堂兄和堂嫂辛苦。”他又接过林言手里的书,好像是客气话,自己看着,却好像真的从字里行间摸出温度来。

母妃早逝,父皇也去。做太后的嫡母对他很好,但无论皇位上坐的是谁,她都一样会对皇帝好,最好给后人谱写一段慈母孝子的佳话。

还有傅大人他们......

皇上是想顺着这本书说下去的,最好能在林言跟前表表心意,把这年轻出众的官员宗亲拉拢得友好些,对自己将来也好。

可这时摸着手里的书,听林言极力公正地讲述这书如何编排。他的话音传到小皇帝耳朵里好像做了翘尾巴的小狗,再怎么嘴角下压,也蹦蹦跳跳绕着屋子打转。

唉,分明还是挺直了腰,一只手背后,一只手端在身前,身上的朝服连个褶皱都没有。

眼睛咕噜噜打转,傅行清一早就跟皇上透过林家两个的底。这会亲眼见着听着,却脱离了傅大人的评语,也脱离了单一和气的笑面。

堂兄堂嫂嘛,年龄相差大一点也是同辈,合该更亲密些。

林言轻咳一声,打算再过问一声陛下的课业,却不妨被皇帝牵住袖子。他疑惑低下头,对上那双比方才亮上许多的眼,正要说什么,却听到外面人通传。

“陛下,南地有战报传来。”

第203章

应如意次等君子

阵前已经在点验兵马,秦将军的小儿子却做了逃兵。一场风寒倒了将军府的公子,没见养好病随父兄出征,反而一股烟似的钻进地里消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