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殿深锁薄情种(22)+番外
“那我就成全你。”他一点点加重手劲,看着她的脸慢慢变紫,杏眼圆睁。
短短几息有一辈子那么漫长。
李盈松了手,赵濯灵滑坐到地上,按着胸口,大口大口地喘气,脖颈一圈红色的手印格外显眼。
“你想死,我偏不让你如愿。”
她抬头看他,对方一脸玩味和不甘,还有转瞬即逝的挫败。
“也罢,你想回扬州就去吧,权当休养,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人不人鬼不鬼。”
李盈语气温柔,令赵濯灵难以置信,“当真?”
他掏出巾子,一点点擦干脸上的茶水,“还不谢恩?”
赵濯灵抿抿嘴,犹豫了很久也没动弹。
后脖一痒,眼前晃过一个玉牌,她抬起头,看见李盈收回手直起身,他指着她胸口前,“此乃避邪宝物,天底下只有一块,临别相赠也不枉君臣一场,昔日无你襄助,我难登大宝。”
他温言细语,动作轻柔地扶起她,和刚刚要掐死她时判若两人。
赵濯灵拿起玉牌扫了一眼,却听他道:“务必贴身戴着,私自取下,我会知道的。”
他笑了笑,看了她几眼后朝房门走,快到门口时又忽然停下,猛一转身,疾步朝赵濯灵来,她不自觉地后退几步,却被他拽进怀里,搂得她喘不过气来,半天才松开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赵濯灵长长地吐了口气,低头看了眼那玉牌,想也不想就摘了下来。
第10章 离京
从京城前往扬州有两条路线,如果走陆路,就要和黄沙、泥尘和颠簸作伴。如果走水路,便少了些自由。但不管选择哪一条路线,都得先从官道去东都洛阳,到了洛阳后,要么继续赶路,要么上运河找船。一行人在运河上漂了一个月,终于听船工说到扬州了。离乡七载,近乡情怯,在所难免。赵濯灵站在甲板上遥望码头,岸上似乎还是从前的样子,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。仆婢们一个比一个兴奋,四处张望,两只眼都嫌不够用。他们都是北人,对天下第一州好奇不已。赵濯灵远远瞧到岸上几个绿袍官人,在她看他们时,他们也已认出她来,并挥手示意。下船后,两厢见礼。“赵女史!”“诸位是?”赵濯灵拱手回礼。为首官人含笑道:“下官三人是刺史府参军,奉命在此迎候女史。女史一路奔波劳顿,不妨随下官到馆驿暂歇,那里已备好了酒菜,给女史软脚洗尘。”此人的参军之位不同于刺史府的录事参军和判司参军,并无固定职事,平时直接听命于上官,有事则出使,派他们来接待卸任的京师高官也算正常。赵濯灵拱手,“多谢美意,某心领了。某在途中受了风寒,加之舟车劳顿,不胜疲惫,正欲回府歇息,还望诸位海涵。”几位参军看她确是羸弱之态,不好勉强,一番寒暄后各自道别。目送她纤弱的背影渐远,一个年轻参军问为首者:“刺史交代我们盛情款待赵女史,如今怎么交差?”“贵客不适,我们总不能强求,如实禀报吧。”“也是,她如今不过是一介白衣,想必刺史不会计较。”“此言差矣,两朝近臣,岂会就此沉寂?内中隐情……”几人翻身上了马,汇入喧嚣之中。——马车穿过大街小巷,在北三桥一处宅子前停下。朝廷规定,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才有资格获得荫封,有机会参加铨选,但也不是一定能授官,只是给个出身。至于五品以下的,子孙若读书不济,便只能讨其他营生。赵濯灵的曾祖父官至六品,可惜儿子科举不中,只好举家迁回扬州,靠任上攒下的百亩良田在城郊庄园过活,过了两代,直到赵濯灵高中,才在扬州城里买了套宅院,平时只有一个仆人负责洒…
从京城前往扬州有两条路线,如果走陆路,就要和黄沙、泥尘和颠簸作伴。如果走水路,便少了些自由。但不管选择哪一条路线,都得先从官道去东都洛阳,到了洛阳后,要么继续赶路,要么上运河找船。
一行人在运河上漂了一个月,终于听船工说到扬州了。
离乡七载,近乡情怯,在所难免。
赵濯灵站在甲板上遥望码头,岸上似乎还是从前的样子,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仆婢们一个比一个兴奋,四处张望,两只眼都嫌不够用。他们都是北人,对天下第一州好奇不已。
赵濯灵远远瞧到岸上几个绿袍官人,在她看他们时,他们也已认出她来,并挥手示意。
下船后,两厢见礼。
“赵女史!”
“诸位是?”赵濯灵拱手回礼。
为首官人含笑道:“下官三人是刺史府参军,奉命在此迎候女史。女史一路奔波劳顿,不妨随下官到馆驿暂歇,那里已备好了酒菜,给女史软脚洗尘。”
此人的参军之位不同于刺史府的录事参军和判司参军,并无固定职事,平时直接听命于上官,有事则出使,派他们来接待卸任的京师高官也算正常。
赵濯灵拱手,“多谢美意,某心领了。某在途中受了风寒,加之舟车劳顿,不胜疲惫,正欲回府歇息,还望诸位海涵。”
几位参军看她确是羸弱之态,不好勉强,一番寒暄后各自道别。
目送她纤弱的背影渐远,一个年轻参军问为首者:“刺史交代我们盛情款待赵女史,如今怎么交差?”
“贵客不适,我们总不能强求,如实禀报吧。”
“也是,她如今不过是一介白衣,想必刺史不会计较。”
“此言差矣,两朝近臣,岂会就此沉寂?内中隐情……”
几人翻身上了马,汇入喧嚣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