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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下太子之后(63)

江景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让自己恢复记忆。

她都当面与他动手、骂他矫情了,还有什么怕被他知道的?与他的亲吻?

想到这里,醉酒那日清浅的吻重回江景之脑中,他的视线轻缓地从谢仪舟唇上扫过,江景之喉结耸了耸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

谢仪舟不想他记起那事,是因为那是她与饿死鬼不容他人窥探的秘密,还是怕他提出同样的要求?

她就这么嫌弃他?

江景之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好几次,最终目光锐利地盯着谢仪舟,质问道:“你都能亲手喂饿死鬼吃饭了,却不愿意为我煲汤?”

这是谢仪舟亲口承认过的。

谢仪舟眼皮一跳,两手抓紧汤匙,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江景之那张薄唇上,生怕他下一句就是他也要她喂他用膳!

他要是敢这么说,她就一汤匙打过去,让他再次体会一下何谓公平公正!

但江景之的思绪比她更灵活,想的更多、更远。

他眉心紧蹙,在谢仪舟回答之前,声音因为压抑着的浓烈情绪而显得低沉迟缓,说道:“他当时动弹不得,你是不是还为他擦洗身子、为他更衣了?”

“……”谢仪舟彻底僵住。

江景之双眼眯起,视线危险地笼罩在谢仪舟身上,让她如芒刺背,恨不得掀桌逃走。

哑然半晌,谢仪舟赤红着脸,佯装淡然地抬着头,故作镇定道:“没有,男女有别,那些都是林乔做的。”

“那你脸红什么?”

谢仪舟:“……我羞涩。”

江景之嗤笑一声,逐字道:“我不信。”

他看向专心饮汤,快把脸埋进碗里的林研,问:“她在撒谎?”

林研头埋得更低,声音嗡嗡地从碗中传出来,“我只是个孩子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好孩子。谢仪舟在心里夸赞。

她可不想江景之发疯,让她也为他擦洗更衣。

谢仪舟脸上通红一片,心里因为乖巧的林研多了几分底气,静了静神,道:“林乔收了银子,什么事都愿意做……”

有些谎话很难启齿,但说出来之后,就变得十分简单。

谢仪舟想着林乔回来拆穿她后,江景之可能会提出的疯狂要求,眼神坚毅了几分,握着拳道:“林乔不在也没关系,反正饿死鬼娇弱懒散、邋遢固执,能三个月不沐浴更衣……他是远远不能与殿下您相比的!”

向来

干净整洁的江景之额角青筋狂跳了几下,厉声道:“……谢仪舟,你把我当傻子呢?!”

第36章

刺激她还要不要活了?

伴君如伴虎,这话放在太子身上是一样的。

说饿死鬼比江景之好,江景之不高兴,贬低饿死鬼的缺点,他还是不满意,好难伺候。

但这一点谢仪舟是不可能改口的。

她绝不可能承认早就把饿死鬼看光了——虽说她不是自愿的。

她一个大姑娘被迫看了男人的身子,自己还委屈呢。而且那时候饿死鬼浑身是血,脱光了,身上最吸引人去看的也是那道狰狞的丑陋伤口。

“好吧,我是骗你的。”谢仪舟脑筋转了个弯,道,“饿死鬼不是邋遢,而是非常注重名节,他宁死也不肯在姑娘面前袒露身体,一定要我给他找小厮伺候,花了我许多银子呢……”

江景之眸光一闪,语调高扬道:“这句不是在撒谎?”

“我骗你做什么?”谢仪舟对江景之的性情知晓一二,对饿死鬼可是了若指掌的,他的确有些瞎讲究,刚苏醒那段日子,好几次要求谢仪舟闭着眼睛为他换衣服。

谢仪舟才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,丢了张帕子遮住他的眼睛,让他掩耳盗铃地保留了身体的清白。

谢仪舟一本正经道:“殿下若是不信,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,难道殿下会愿意在姑娘家面前赤身裸体吗?”

江景之对这个说辞将信将疑。

信是因为正常人都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赤裸,他有礼义廉耻,做不出那等轻薄无礼的事。

疑是因为那时他伤势严重,只能任人摆布,脱光了清理和医治是必须的。

江景之眯眼端详谢仪舟,看见她先前的慌乱已荡然无存,此时嘴角奋力往下压,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被压下去,又从弯弯的明亮眼睛里泄露出来。

显而易见,她在撒谎。

可这是江景之第一次见谢仪舟这样开怀。

戏耍他能让她心情这么愉快?

江景之想怒斥她胆大妄为,竟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胡说八道,但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,又觉得顺了她的意,哄她高兴一下也无妨。

左右注重自身清白与名节对他来说不算是污蔑与污点。

江景之做出怀疑模样,问:“真的?”

“千真万确!”谢仪舟藏着笑,坐姿端正,表情认真道,“饿死鬼不是那样不讲究的粗鲁人,我相信殿下也一定不是。”

江景之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,莫名地想否定,想与谢仪舟作对,想说:“我是,我最不讲究了,我现在就能脱给你看。”

他若是这样说,谢仪舟怕是会呆住,随即恼羞地想动手打人。

江景之挺想这样做的,但这有调戏人的嫌疑,而且过于厚颜无耻,储君的高傲与涵养不允许他这么说。

——可失忆的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份,有没有可能会顺着本心说出这种话?

这个想法在江景之脑海中一掠而过,让他嘴角抽了一下。

最终,还是多年的礼教与修养占据了上风,江景之轻颔首,矜持地认下了谢仪舟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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