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,奉旨成婚(187)
仿佛是上天冥冥中要这二人在一起,俞苗苗的精心算计最后全部落空了,她当然很难不发疯。
只是这疯并不是世人所认为的疯。
她还在寻找一个时机,一个能彻底离间俞书礼和魏延的,最好的时机。
终于,她等来了魏延求娶俞书礼的消息,等来了二人十里红妆,声势浩大的婚礼。
于是,她忙不迭地回来了,回来“复仇”。
俞书礼手指紧紧捏着信。
信上字字句句,都是这些年她一系列的心声。
俞书礼犹如当头一棒。
他冤枉了魏延这么多年……
“怪不了钟年,”俞书礼喃喃:“我也没想到,我二姐竟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这么些年,她竟然能对魏延偏执爱慕到这个程度。
爱慕到恨不得要毁了他。
这些年她同自己的亲情,竟然全部都是为了接近魏延的“戏码”。
“是我自己蠢。”俞书礼苦笑一声,他当真是,识人不清。
赵阑问:“看完了信?”
俞书礼闷闷道:“嗯。”
“她说了怎么逃出去的么?”
“没有……她只是莫名其妙说清了这些年魏延同她以及我的恩怨。”俞书礼转头看向赵阑,目光悲戚:“殿下,魏延他当真为我受苦了,若不是我失忆这一场,我们可能就就此错过了……”
赵阑微微一笑,宽慰他:“季安,你要相信,该同心的缘分,别人是拆散不开的。纵使被迫远隔千山万水,也会有他为你奔赴而来。”
第88章
俞书礼勉力点头, 还赵阑一个微弱的笑容:“殿下说的是,若不是魏延一次次义无反顾选择我,我们恐怕早就相忘于人海了。”
赵阑望向他的眉眼, 温声道:“好在你们苦尽甘来了。”
俞书礼努力将自己从悲伤的情绪拔出来,他问道:“殿下, 俞苗苗为何要将这些事情都告知我呢?既然她诚心要继续骗我,不应当是咬死曾经是魏延的过失吗?又为何突然就向我解释原委呢?”
“这事确实古怪,纵使她编造的理由已然站不住脚,但我们分明都还没正式审问她, 她完全还有机会再翻供的。如今却突然自己和盘托出了她掩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……”赵阑沉思了一下,问:“你愿意把信件给我看看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我同魏延的事情, 对于殿下而言,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稀奇事。”俞书礼把信件又递回了赵阑手上。
赵阑得到允许,便翻开信件仔细查看,片刻后他皱了皱眉,指给俞书礼看:“你瞧, 观其落笔, 这封信显然是她在极其仓促的情况下完成的,后面出于慌乱, 甚至有的字迹都是错字。如果我没记错, 你二姐是才女,应当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是。故而,我判断,当时她写这封信, 应当是遇到了十分危急的情况,和她原来的计划相冲了。她迫于无奈,留下信件向我们示好, 当然,这也是向你求救的信号。”
俞书礼睁大了眼,下颌微微抬起:“一封信竟然也能看出这许多门道……殿下当真了不得!”
“你二姐设计将自己关在柴房,必然没安好心,起的应当就是借势逃脱的念头。不过如今看来,一切并没有按照她的预想在走。”赵阑接着道:“若是她本来是在同太子合作,那她应当是设想被太子的人接走吧?”
赵阑环顾四周:“所以,是哪里出了纰漏了呢?”
柴房虽然简陋,但外面重兵把守,实在不像是能悄无声息逃出去的样子。
俞书礼眼瞳一动:“是不是……完颜浚的人?”
“可他的人是怎么将人劫走的呢?走外面几乎不可能,西北军不是吃素的。”赵阑顿了顿,突然沉声问俞书礼:“你这柴房,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密道?”
俞书礼刚想说:“怎么可能?!”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,他猛地将地上的稻草和柴火推开,懊恼地喃喃道:“这里曾经有一个地窖,那时我曾带过完颜浚和我二姐来过……这也是唯一一个,他们二人都知道的地方……”
在稻草之下,果然一个木质地门赫然在目。
赵阑眼神一变:“定然就是这里!”
俞书礼边皱眉边去撬开地窖门:“可是这也只是个地窖呀,她怎么会有本事从这里出去呢。”
俞书礼清理了一下地窖口的灰尘,赵阑手里捏好了烛台,两人便顺着洞坑走进去。
俞书礼走在最前面,替二皇子探着路。
才走了没几步,赵阑一把拉住俞书礼:“你看地上。”
烛火闪烁的光摇摇晃晃,俞书礼顺着二皇子的示意看过去,勉强可以看清,灰尘之余布满了零零散散的痕迹,看起来就是近期有人出入过的样子。
他惊讶道:“地上有好多凌乱的脚印?!这是不是意味着,真的有人进来过?”
他连忙把赵阑护在身后:“殿下,你小心,万一地下藏了人,偷袭我们就糟了。”
赵阑摇头:“他们不傻,不会藏在里头等我们来找。”
两人借着烛台的光继续走着,赵阑看了眼神色惶惶的俞书礼,安慰道:“你放心,你二姐不管在谁手中,都翻不出什么花来。你不是相信魏延的吗?就算你二姐出去乱说,魏延本身清清白白的,也没什么所谓。”
俞书礼叹气:“话是这样说,但是这些年,光是我,应该都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。人言可畏,我不想要魏延被人指指点点。”
“只要你站在他这边,他就不会被任何人击溃。”赵阑转身看向俞书礼,认真道:“季安,只有你是他唯一的弱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