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,奉旨成婚(188)
烛台被他挪到了身前,搁置在正中央的位置。
俞书礼顺着光线看向赵阑,抿了抿唇,涩然道:“殿下,你这般了解他,是不是因为,你同他,是一类人?总是把苦果留给自己,从来都不会把为难和辛酸表现出来……这样活着,一定十分辛苦。”
赵阑愣怔了一下,随后轻轻一笑扯开话题:“所以你放心,我不会爱上同类。”他扯了扯俞书礼的衣衫,清了清嗓子放低了声音:“还有……告诉你个秘密,我也是下面那个……所以咱俩有空可以交流下心得。”
俞书礼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,并不能高兴起来。
到底是谁走漏了他是下面那个的风声?!
他尴尬地干笑了一下:“殿下怎么知道,我是下面那个?”
赵阑瞥了他一眼:“你足够笨,魏延足够狡诈。你能反攻的话,我叫你一声爹。”
俞书礼:……
他惶恐道:“殿下别胡说,我可不要做那么不要脸的皇帝。”
赵阑:……
俞书礼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那殿下为何又做了下面那个?”
赵阑叹了口气:“很俗套的故事,赈灾的时候一朝落难被拯救,以身相许。”
“就这样简单?”俞书礼嘟了嘟嘴,晃他的胳膊:“殿下耍我呢吧?我同魏延的事情你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,这不公平。”
赵阑见俞书礼闹起来,便甩开他,眼神闪烁了一下,道:“当初觉得……代蒙这般的木讷老实的肌肉男很有味道……我在宫里见惯了尔虞我诈,被他这样狼狗一般的人所吸引,也很正常吧?话本里不是有一种类型的男人,叫做忠犬。”
俞书礼“哦”了一声:“殿下对话本真是颇有研究。”他憨笑道:“原来是因为这样,我还以为是殿下你不行,所以要找个一眼看起来就行的呢,毕竟代蒙一看就是闷头干的类型……”
赵阑侧过头,打断俞书礼的话,敲了他一个毛栗:“你才不行!”声音却有些罕见的羞赧。
俞书礼没见过赵阑这个样子,便好奇地打量过去:“那殿下,我方便问一下吗?代蒙行不行啊?”
“不方便!”赵阑瞪他:“怎么?我说行的话,你想打我男人的主意啊?”
之前还扭捏着拒绝人家代蒙,现在又变成“我男人”了。
俞书礼撇了撇嘴,却只敢在心里吐槽。
见赵阑误会,他连忙摆手摇头:“别别别!殿下误会了,我又不是真断袖,我就喜欢魏延这一款的,别的男人都不行的!我见了都犯恶心的!”
赵阑嗤笑一声,瞥他:“看来魏延把你伺候的不错。”
俞书礼嘿嘿一笑:“那魏延确实挺行的。床上的时候他比较主动啦,又会撒娇又会磨人的,我总说他有些像是狐狸精投胎变的人身,就是来吞我神夺我魄的。他这方面还挺在行的,我每次……”
地窖深处传来赵阑终于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闭嘴!俞书礼!没有人问你这些下流的细节!”
然后是俞书礼恍然大悟的声音:“啊……下流么?不是殿下你要同我交流细节么?哦,我知道了,你现在破防果然是因为代蒙不太行吧?听我一句劝,殿下,凭你的条件还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呢,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?”
地窖里沉默了一瞬,片刻后,赵阑的声音咬牙响起:“代蒙他行!”
“行就好,行就好。”俞书礼小脸一皱,又叭叭叭地嘟囔道:“我母亲给我过两罐药膏呢,殿下你临走的时候记得问我讨一下啊……总觉得代蒙那种人不会体贴人呢。”
“本宫用不着!”半晌后,像是攀比一般,赵阑补充了一句:“他体贴的!”
等二人关于谁家男人更行以及谁更体贴的话题交涉结束后,终于也走到了地窖底部。
赵阑抬手,示意休战。
二人环顾四周,只见周围摆满了零零散散的家具物件以及一些旧衣物,远处是一些囤积的粮食和腌菜,确实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。
见赵阑四处打量,俞书礼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被二皇子看到家中的凌乱,他解释道:“这地窖多年未用了,都被我母亲放了些杂物,摆的满满当当的了。”
赵阑“嗯”了一声,漫不经心问道:“你家地窖尽头上去,外面是在哪里?”
俞书礼细想了一下,回答道:“是后街面摊,那老板和我家也是老相识了。”
赵阑拿着烛光往地窖尽头的顶上照了照,他静默了片刻,问俞书礼拿过佩剑。
“砰砰”两声,佩剑顶部敲在了洞顶的石块上。
二人眉头皆是一紧。
“里头中空的,上面果然有暗道。”
俞书礼气恨地咬牙:“我自己的家,被他们凿成了老鼠窝了,我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!”
“……老鼠窝不至于,不过你可能要遣人来看看会不会造成塌陷,我觉着约莫不安全。”
俞书礼点头:“一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能发生在将军府,我就头皮发麻。”
“这种暗道,不会是一朝算计,许是积年累月的筹谋。你心思纯善,斗不过这些千年的狐狸很正常。”赵阑宽慰道:“放心,你家那位也不是吃素的,咱们真要斗起来,吃不了亏。”
说道魏延,俞书礼的语气难掩担忧:“魏延现在去稽刑司,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。”
赵阑沉吟一声,道:“我们先上去,看看魏延有没有回来,顺便等等代蒙的消息。你遣人先去面摊那里问问,看摊主有没有见过可疑人出入。若是能找到带走你二姐的人,兴许也能顺藤摸瓜,找到完颜浚和浔阳侯的所在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