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赘婿靠脸逆袭(26)
三七说:“你自己的都分给别人,怎么会偷呢?”
全力准备的甲胄没有对抗到尖利的矛尖,化在温柔里。这时他想起,久到记不清的年岁里,他也在等待一份信任。
他把一碗饭微斜着穿过栅栏搁到三七手里,头扭向一侧,“你吃吧,我不太饿。”
第三日,饭菜十分足量,连黎率都吃饱了。湛、许心领神会,三七也若有所感,抱着花盆抽搭。
活祭在别院举行,玉像移去后院落空荡荡的,除两位庄主只有七个心腹家奴协力。
祭品从地牢带出来,蒙着眼,耳朵听着动静。
羸弱的金蚕贴伏在白沙中,湛立威向它敬香叩拜,然后奉上三牲珍猎、点心果品,仪式郑重,但为掩人耳目,不作任何颂祷。
他拖过湛谦,铁着脸将一柄长剑横在独子颈上,“竖子知错?”
湛谦未被蒙眼,望着祭坛百感交集,“知错。”
湛立威一刀削破他颈上皮肉,伤不及要害,家奴抛出一只裹红布的猪头替代献祭。
做父亲的狠狠补上一脚,“滚到一边,虔心侍奉!”
他毕竟舍不得独子,湛谦希望他的慈悲亦能惠泽其他人。
家奴推出棺材铺和花绮麓的杂役,七名心腹和湛立威兄弟二人手持长刀立在祭品前,庄主发令“供奉”,九人手起刀落,人头落地,血溅八方。
人头以帕覆面,铜盘托呈。
尚活着的都听出刀落声不同寻常,有的人淋得浑身血污。棺材铺的一同叩地哀求,他们哭丧过活,没想到有一天竟会哭到自己的丧。花绮麓女子众多,失声哭叫的立时斩杀。
所有人在恐惧下噤声,处决三轮,院子已变成腥腥血海,屏风上的山水蒙着红翳,还不断低落红珠,诡谲地映出院内灭绝人寰的残杀。
这一轮九人包括黎率和三七。
黎率破口大骂:“干什么?老子为六韦花出力,半个晚上就抓到人!老子在不良人也是顶尖尖,凭什么受这腌臜气!湛立威你过来,与老子一较高下!”
他被家奴踢中,两人按住他,另一个全力砍向他脖子,哪知黎率一缩躲过,眼罩亦脱落下来,看到一切。
第11章
“你们这是祭拜谁?一条虫子?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!”他一嚷嚷简直全
“你们这是祭拜谁?一条虫子?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!”他一嚷嚷简直全天下都听得到。
湛立威气得发抖,连说:“拿下!快把他拿下!”
家奴的注意力全在黎率身上,疏忽了其他人,许慕臻终于撬开枷锁,悄悄拉下眼罩,帮棺材铺的解开手脚绳索,他们一放下眼罩就看到赤红的地狱,“哇哇”叫着跑向院外。
湛立威见乱作一团,抓住一个随手砍倒,命道:“一律格杀!”
湛立威抓住三七,刀锋劲扫,许慕臻发力将三七蹬到院门口,自己与湛立威缠斗,两人都急火攻心,招招迅猛。
湛立威没想到一个少年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,强硬的数招过后仍不能取胜,焦躁得脸时青时红;许慕臻自视苦学精练,十几年如一日,也为不胜而懊丧,殊不知以湛立威的武学功底,他区区少年未败已足令饮牛津骄傲。
许慕臻一边调息,一边以余光扫视局面:
三七和繁宛洛都被捉住;黎率好战,打得如火如荼,湛谦对任一方都不出手。
分心的瞬间,湛立威趁势欺上,纵刀大开大阖,许慕臻躲闪得连喘息都难,他倒退数步拾起断刃,毫不迟疑压低下盘刺湛立威的脚,这奇异的应对令湛立威放弃攻势退却,虎目圆睁。
“老傻,我们来啦!”
宇成带着金羁派身手较好的八人一同翻墙跳入,八人中有使镰刀的、使判官笔的、使长鞭双剑的,还有空手的,来之前大家排练了队形,隆重登场。
他们看到湛立威气成霉绿色的脸,觉得辛苦是值得的。
“你们怎么”许慕臻来不及说完,便应湛立威的杀招去了。
金羁派虽难登大雅之堂,信息网却铺天盖地,一同哭丧的有个名叫元宵的小弟子,临时帮工只值第二夜。
庄里先是找庄主,后是彻夜禁足,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兆,于是他趁驿使策马出门时,悄悄藏进马厩,见机翻出去。
宇成得到元宵的消息,听说许慕臻盗窃被捕,他也一概不信,整编队伍来救金羁派的门众,而研究六韦花山庄的布局和出入路线太耽误功夫。
他们九人加入,局势扳平了些,宇成武功不高,一边拆招一边吃力地喊话:“别从门跑,山庄太大,翻墙!我们殿后!”
“好嗒!”黎率大喜,抽身,许慕臻鱼一般俶尔滑到他面前,把他推回战场,“你殿后,让弱的先走。”
黎率被顶到湛立威面前,“噗噗”接下对方两掌,“你干嘛害我?”他委屈极了,既是问许慕臻又是问湛立威。
他讨好六韦花,却想不到落得这般下场,县司的差事也被除名,下顿饭不知在哪。他的一问,激起湛立威的不忍,若非怕走漏秘辛,他亦不愿赔上六韦花的名声伤害无辜。
三七攀墙逃出去,棺材铺的年轻人相继,却被家奴斩杀。
许慕臻被打者拖延,过手几招才瞧出是金羁派的,双方哭笑不得地罢手。
“你这衣服有六韦花家徽,我区分不出来。”使判官笔的埋怨道。
使双剑的一直维护在湛谦旁,他没见过许慕臻,据说是相貌无双爱穿破衣的,一眼打上湛谦了。不过他也纳闷,“许慕臻”怎么不打不跑也不被打,守半天没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