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产后被厌食症霸总捡回家当厨子(87)
车辆快速驶过,从商铺林立的市中心,到安静的林间马路,最后停在一栋同体纯白的小别墅前。
蒲成彬下车,拉开宴明舒这边的车门,虎视眈眈看着他。
宴明舒下车,跟着他一步步走向别墅,在进门的那一瞬,问:“蒲沧也在这里呆过吗?”
蒲成彬关上门:“不。”
厚重大门把仅剩的一点光遮挡,房间彻底黑暗下来,眼前一片漆黑,只有耳朵里传来蒲成彬的声音:“那栋房子已经被烧了,这是我专门复制出来的。”
宴明舒什么都看不到,没敢莽撞追问,警惕的停下脚步,寄希望于蒲沧赶快看到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,赶快来找自己。
前几天出门蒲沧还让保镖跟着他,后来偶然有次他注意到身后一直有车跟着,还专门告诉蒲沧不用这么紧张。自己的行程就是在家画画、去公司给蒲沧送饭,偶尔去看爸爸。这么简单的行程都被人盯着,让他觉得别扭。他好说歹说才让蒲沧把那些保镖召回,隔天就被蒲成彬找上来了。现在反而更麻烦。
蒲成彬在黑暗中环视一周,突然钳住宴明舒的肩膀,推着他往前走。
突然的动手让宴明舒警觉起来,他微微调整姿势,让自己更舒服一些。蒲成彬完全疯癫了,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,推着他往前走。宴明舒的小腿碰到桌椅,有点疼,他也在不停的碰撞中,逐渐适应黑暗,能看到一些东西。
别墅里家具一应俱全,墙上还挂着装饰用的画,看上去比蒲沧常住的那栋别墅还要更适合居住。但现在,已经盖上白布,萧条没有人气。还没来得及看到更多,就被蒲成彬用力一推,推到一个房间。
应该是卧室,宴明舒看到被掀翻放到一边的大床,看到蒙上白布的沙发、房顶蒙尘的水晶吊灯。最引人瞩目的,是房间正中间的病床,泛着刺眼光线的冰冷仪器,借着仪器上那点光,宴明舒看到一边托盘上的针管。
他想到蒲沧胳膊上那些针孔,喉结滚了滚。
其实刚看到针孔时,宴明舒猜测过,会不会是那些人为了控制蒲沧,给他注射了精神类药物。但现在看着这些仪器和病床,否定了这个猜测,随之升起的,是更深的对未知的恐怖。
蒲成彬把他推到病床前的一张大椅子上坐下,转身去开了灯。
他语气有些遗憾:“可惜,宴先生的父亲不在。”
“不过没关系,赶在我那个好叔叔来之前做完一切,让宴先生的父亲尝到身体变得更年轻的滋味,你说,他还愿意病恹恹的住在医院吗?”
蒲成彬拿起一只针管。
宴明舒反应从来没有那么快,起身后撤,抄起身下的凳子一把朝蒲成彬砸过去。
从遇到宴明舒开始,宴明舒分外配合的态度让蒲成彬放松警惕,以为宴明舒就是个蒲沧养在家里吃吃喝喝柔柔弱弱的小家雀。一时不察,就被宴明舒砸了个正着。
椅子实在是太沉了,他被砸得一个踉跄,栽到了地上。
而把椅子轮了个圆的宴明舒也被椅子的重量带得站不稳,险些被甩出去。他不敢松手,怕蒲成彬反应过来,用尽力气把椅子搬起来,压在蒲成彬身上。他坐在椅子上,脚踩在蒲成彬脖子上。用力过度的胳膊现在都颤着,从骨头里透出来的酸,他用力攥紧,问蒲成彬:“你知道蒲沧会来救我,为什么还敢这么做?你不怕他报复你吗?”
蒲成彬挣扎不得,又因为被踩住脖子呼吸不畅,脸涨得通红。
他一点也不怕,听宴明舒这么问,笑得开怀:“哈哈哈报复?他已经报复过了,凭什么我就不能报复?我都是跟他学的,那夺权弑父的循环为什么要停在我这里?既然他没有孩子,就用你的血来接上这一切吧。”
他的声音粗噶难听,再加上气音,含糊不清。但宴明舒还是认真听着,在听清某两个字时,像被人撞了一下的铜钟,脑内嗡声作响,又瞬间清明。
蒲成彬还在笑:“你父亲很爱你吗?真羡慕你还会这么想。我之前也和你一样,相信我是最受重视的儿子。但尝到身体重新变得年轻的滋味后,所有都变了。”
“那群废物怎么还没把医院那个老不死的带过来?”
蒲成彬自顾自说了一会儿,又突然清醒,爆起挣扎,“人呢?!”
他掰着宴明舒的脚,同时用力往一边翻。
在椅子倒下前,宴明舒跳出去。
但不知道是刚刚听到的事情过于震惊,还是精神紧绷的后遗症,他的腿都是软的,跳下来时没站稳。
再回头,蒲成彬已经翻身坐起来了。他捡起掉在一边的针管,发现针头已经在刚刚的打斗中弯了。他掰了一下,被针头扎出血。也没在意,随手一擦,拿着针管朝宴明舒走过来:“没关系,还能用。你难道不想让爸爸彻底好起来吗?像你小时候那样,强壮、有力。只需要抽你一点血,就一点点。吃点好的就能补回来,而你将会得到一个非常健康的爸爸。你不想吗?”
宴明舒盯着他手里已经沾了血的针管,伸手在背后摸索,想再找点什么可以抡蒲成彬一下的东西。可房间空荡,什么都没了。
他声音干涩,问蒲成彬:“你想吗?”
蒲成彬怒喝:“我没得选!都怪蒲沧!”
他的声音又放轻,好像在哭:“我们原本都没得选,我以为那个老不死的也没得选。但他怎么变得那么快?”
“我没得选,我只能杀了他。你不要怪我,我都是和蒲沧学的,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找回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