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婚约的(114)
“你知道这里没监控吧。”符确冷声说。
“别吧,君子动口不动手,”张亚看了眼巷口,“我没想离他近,但我俩现在是同事,身不由己。”
“噢,那你辞职。”
“辞职你养我?还是别了,我没这嗜好。”
符确哂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往张亚面前一扔:“要不先看看这个呢?”
张亚没接到,纸飘落在地,但他扫了一眼,脸色骤然沉下来。
他弯腰捡起来,纸上的内容他再熟悉不过——
当年数据造假的论文,还有那张伪造的毕业证副本,被放大加深印得清清楚楚,甚至连他暗地找人造假的信息记录,也被截图打印出来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张亚掐了烟盯着符确。
“离江老师远点。”符确重复道。
“你拿这个威胁我?”张亚狠道,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,“这破纸能当证据?”
“原件我也有。”符确语气依旧平缓,自上而下睨着张亚,仿佛在看蝼蚁,“要看吗?不过我只能发在你不希望它出现的地方让你看。”
张亚心里一紧。
符确显然不是在虚张声势。
“如果你以为我只是来吓唬你的,那你可以赌一赌。”符确眼神冰冷,平静中透着可怕的威慑,“但我不建议。”
巷道里一片死寂,风卷起地上的烟灰。
“你在国内的爸妈和妹妹,很以你为荣吧?她们要是看到……”
“你他妈!”
张亚往前两步,捏紧了拳,符确不躲不动,倒是他自己泄了气,放下手,把那张纸捏成了一团,沉声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符确转身走进夜色。
张亚站在原地,听见皮卡的沉闷发动声,脸色阴沉,手里的纸团被攥得更紧。
***
“我打算结束宏远的兼职。”
江在寒喝着早餐牛奶,对往吐司上涂黄油的符确说。
“合同三月底到期,就不续了。”
“……那太好了。”吐司烤得有点过了,咬下去咯吱咯吱响。
“你要不要换一片?”江在寒觉得符确嚼得费劲。
符确喝了口果汁摇头。
“我可以借你的车吗?早上去一趟系里。”
“我送你啊。”
“今天开学你没有Orientation吗?”江在寒外套搭在手肘,诧异地看着他。
“哦对!”符确脚步一顿,“开学!”
江在寒拿了钥匙,开门之前想起什么,回头对执意要目送他出门的符确说:
“你揍张亚那次,我答应了他的条件,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我的人……我不希望你因此惹上麻烦。”
符确没想到他突然讲这个,怔怔望着他。
很快反应过来,眉眼舒展地绽放了个春暖花开的笑容。
江在寒直视他的目光,也跟着浅浅笑了一下。
符确点了点头,抱住江在寒:“我知道。”
门外,淡金色的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,洒下一片柔和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符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带着满足和喜悦,“请江老师再接再厉继续保持。”
江在寒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踮起脚,贴着符确的侧颈很轻地咬了一口:
“你可能不太了解,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的。”
第67章
工程楼还在检修, 暂时不对外开放。
教授们可以去自己的办公室拿东西,进出登记检查比较耽误时间。
江在寒听到别人的议论:
昨天枪击案的主犯已经死亡,就是被Brene开除的那个学生。Brene没有外伤, 但心理上冲击过大,休了病假。
人群一阵唏嘘。
“这事闹的……”
“哎, 可惜了。”
“要你你怎么办?”
江在寒没在跟人聊天, 但听到这句,跟着自省起来。
背着导师做别人的项目内容, 违背校规盗用他人账号,Brene辞退他其实无可厚非。
只是, 身为导师, 没能捕捉到学生的消极情绪, 及时给予帮助,让情况越来越糟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实属失职。
江在寒想了想, 自己遇到这种情况,恐怕也处理不好。
*
R大学生报复导师、持枪伤人的新闻很快传出去。
江在寒正把抽屉里的信封夹进书页,收到了徐徽言的来电。
“你没事吧?受伤没?”
徐徽言没叫称呼直接问。
“没有。”
江在寒有点惊讶, 徐徽言很少出现这样的语气,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紧不慢游刃有余的。
“那就好。”
“谢谢徐总关心。”
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声音。
过了一会,江在寒听见徐徽言那边的推门声, 他大概有什么急事, 对江在寒说了声“应该的”, 挂断了。
江在寒收好东西出来, 经过档案室的时候停了一下。坏掉的门锁还没换,要死不活地挂在那里,能通过锁孔看见里头漆黑一片, 连应急灯都没亮。
墙板上的弹孔不大,却很显眼。
江在寒想起昨天,会后怕,会恍惚。
每个难以言喻的情绪背后都是符确。
他想起在极度担心的时候被符确拉进档案室,那时,被符确死死抱住的他,心里居然跳出一句不合时宜的“好久不见”。
原来是这样。
符确之前总说好久不见,江在寒觉得是玩笑,是夸张的表达。
其实不是。
那是真实的想法。
是很想见你并得偿所愿的情感。
***
开学第一天,符确同学就产生了退课的冲动。
“哪有第一节课就讲这么细、布置这么多作业的?”
符确的哀嚎响彻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