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照组知青在年代文里吃瓜(230)
闻怀溪觉得奇怪。
不应该啊,那个“老陶”生着病,应该在的啊。
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后,发现屋里没什么动静,就在门外喊了声“我进来了”,随后拉开插销推开了门。
推开门的时候,外面突然刮起了风。
屋里有个才退烧的病患,闻怀溪赶紧转身将门关上,却发现风并没有减少。
今天阴着天,刮着风更让人觉得冷,顺着风吹的方向,闻怀溪抬头,看到屋顶的草都被吹走了,有一个足以让成年人钻过的大洞。
她边念叨等会儿得找个理由给大舅说一声,边说着“打扰了”提着篮子走进了其中一个明显有人躺着的床边。
床上的老人正在睡觉,呼吸声却很重,脸上也稍有点不自然的红,看着*像是还在发烧。
闻怀溪将鸡蛋篮子放在一边,伸手探了一下,又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,总觉得对方好像比自己的热一点。
可要精确测量要体温计,他们大队只有老王头这个大夫有。
闻怀溪决定去一趟大队部找大舅,由他出面找老王头借体温计是最保险的。
她不敢耽误,立刻准备出门,却和刚推开门的宋未晏撞了个正着。
闻怀溪被吓得后退一步,宋未晏也没好到哪去。
宋未晏看到门开着本以为是蒋春生或者方达生,猛一推开门看到闻怀溪,愣了一瞬后反应极快地关了门,急声质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闻怀溪正懵着,被这么一问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指指床边的篮子答道:“来看人。”
看到篮子后,她定了定神,又重复了一遍:“今天蒋爷爷去找大舅给陶爷爷请假,我正好在,就拿了鸡蛋过来。”
救命!她这个鸡蛋谎还没来得及圆呢,怎么就撞上宋未晏——
不对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闻怀溪满脸怀疑地盯着宋未晏,却在下一秒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要出去。
顾不上听宋未晏的回答,闻怀溪示意宋未晏看陶择空:“他好像还烧着。”
闻怀溪又指了指头顶的大洞:“草被吹走了,可能是吹风冷到了。”
宋未晏脸色一变,顾不上遮掩,熟练地从一旁的一堆杂物中翻出来体温计给老陶夹住,这才来得及注意到头顶的洞,他就说为什么进屋了还这么冷。
老陶夹上了体温计,闻怀溪就更怀疑了。
宋未晏为什么会对茅草屋这么熟悉,甚至知道人家的体温计放在哪里。明明整个姜柳大队只有老王头有的!
她心中隐隐有真相即将破土而出。
闻怀溪盯着宋未晏的脸,问:“你——”
“陶爷爷就是我那个亲戚。”宋未晏知道瞒不住,索性直接承认了,“前两天就是他生病了我过来照顾。对不起,刚才不应吼你的。”
闻怀溪冷笑,她倒没觉得那是吼,最多语气急了点,只是满脸“你看我信不信”的表情:“都到这一步了,这么瞒着就没意思了吧。”
一个普通亲戚值得他这样?还有他们结婚那天,恐怕她当时真的看到了人,而且那个人就是这位陶爷爷吧。
谁家亲戚这种时候还想专门看一下别人婚礼的?
宋未晏叹了口气,他就知道瞒不过闻怀溪:“他是我外公。”
其实他当时刻意绕到这边就有准备闻怀溪会知道,他都找好理由了,但是当时对方什么都没问,反倒是在这个他丝毫没有准备的时候敏锐至极。
“外公?”虽然心中有一点答案,但宋未晏真正承认了,闻怀溪依旧震惊不已,“你是为了外公才下乡的?”
闻怀溪记得宋未晏说他是独生子,按政策来说是不用下乡的,她当时就疑惑宋未晏为什么要下乡。
她当时甚至担心宋未晏和她恢复记忆之前的情况一样,想着不戳别人伤疤就没提。
现在想来自己真傻,相当于变相帮宋未晏隐瞒了。
“不是。”宋未晏解释,“我当时是要下乡的,但因为外公在这边,才选的姜柳大队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闻怀溪不解,“你一个独生子女咋说都不应该下乡啊?”
“晚上回去再说吧。”宋未晏取出体温计,看了一眼——三十七度九。
“怎么样?”闻怀溪接过体温计研究。
宋未晏将陶择空放下盖好被子:“有点低烧。”
他安排着接下来的事:“蒋爷爷应该在村西,你能帮忙去问问他该怎么吃药顺便找大舅给我请个假吗?”
前天晚上陶择空就退了烧,已经吃的不是退烧药了,宋未晏也不知道退烧药该给他吃多少。
宋未晏苦笑。
昨天就是外公和他都担心暴露关系,才没让他请假,早知道不如一直看着了,最起码外公不用再遭一次罪。
“不用。”闻怀溪出主意,“我就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茅草屋这边屋顶被吹掀了,让他找人来修,顺便发现外公生病就好了。”
她补充:“这样大舅肯定会让蒋爷爷或者另一个爷爷照顾外公的,你也不用请假,还能修屋顶。你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和外公的关系的吧?”
这倒是个办法,但是:“你怎么解释你过来这件事?”
闻怀溪想了想,决定破罐子破摔:“没关系,等这边忙起来他就顾不上我过来的原因了。行了我先走了,你等会儿记得溜。”
闻怀溪小跑离开,宋未晏环顾一圈屋子,将温度计和那个明显不属于这个茅草屋的小篮子藏好,也赶紧回去了上工的地方。
这边闻怀溪直接冲到了大队部,进门就喊姜远峰:“大舅!我刚刚转到茅草屋那边发现那边没屋顶了,进去一看,躺着的那个陶爷爷好像又发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