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古代流放地开卤味店(64)
众人索性直接敲定行动时间,紧锣密鼓地分头去做准备。
离开前,桂枝儿伸手入怀。
“差点忘了,多谢公子搭台,让我唱这出戏。”她把装满药草的锦缎香包交到谢鸢手中。
没有小谢公子组局,她即使眼馋头春茶,也摸不到门路。
再者说,今天的午膳格外寡淡,完全是为了突出那道茶香排骨的诱人之处。
小谢公子,思虑当真周全。
谢鸢伫立窗边,看着桂枝儿一袭红衣在雨中远去的背影。背影婀娜,如红莲盛开,明艳而动人。
“些许小事,何足挂齿。”他嘴角微扬。
雨停的夜晚,凉意习习。
三号码头墨色昏暗,岸边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冷风过处,唯有绳索轻晃,河上空荡的小木船微摇,发出嘎吱声,增添了几分阴森。
唯一温暖的火源,在货仓的帐篷内。
“哥俩好啊!”“五魁首啊!”“满堂红啊!”看守们兴致高昂,推杯换盏间划拳声起。
逐渐面红耳赤,身形摇晃却不自知。
“头儿,等会儿还、还用俺出去溜达一圈不?”瘦猴子大着舌头问道。
“去个屁!”圆墩子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,“整个小码头,都被苏家包了,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敢来惹事?”
白日里怕主家查岗,才不得不按规矩轮班看守。都到晚上了,巡逻哪有赌骰子带劲。
殊不知,一道黑影已经潜藏在帐篷外观察良久。
只见那黑影手持细管,动作敏捷地掀开一个边角。
“呼。”轻轻一吹,十香软筋散如烟似雾,悄无声息地飘入帐中。
“不行了,你们先玩,俺困了想眯一会儿。”瘦猴子目光惺忪地张嘴打哈欠。
没有人回应他。
帐篷内寂静无声,几名看守都陷入了沉睡。
“妥了,保证睡得像死猪一样。”黑影拉下面纱,赫然是桂枝儿。
系统兑换迷药,必属精品。
她对身后几人交代道:“你们先运货,水边绑了红丝带的船上有人接应。”
言毕,她再次潜行,一边放哨一边选择合适的放火点。
既要把头春茶存储地囊括在内,制造货毁茶亡的假象,又不至于影响太大,以免伤及无辜。
冷风凉飕飕的,行商们却心
头火热。
“干就干票大的,回头告诉媳妇咱不是孬种!”领头的行商在心中勉励自己。
好在运输时为了防止货物受潮霉变,增加通风性,茶叶大多用竹篓装载。
拿起来轻便得很。
行商们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爷,扁担一挑,小步快跑。
夜阑人静,河边弥漫着泥土的腥味。
暗影处,小渡船上的船夫目光炯炯,见到几位汗如雨下的行商,也不多问,默默接过货物安置在舱中。
以竿撑舟,轻轻一划小船便无声地隐没在黑暗中。
留下来收尾的桂枝儿简单测了个风向。
“蹭。”划亮火折子,扔到事先准备好的助燃物上。一瞬间火舌肆虐,噼啪作响。
“劳烦船把头盯着点,我去叫醒看守们来救火。”
“嗯。”船把头依旧沉默寡言,在周边撒下焦黑残破的碎茶叶和弯曲变形的断裂竹篓,以此伪造现场。
桂枝儿则蒙上黑色面纱,拿出解药直奔帐篷。
在放火前,目标区域外围杂物已被清除干净,保证了火势不会蔓延。
即使没人救火,问题也不大。
但做戏就要做全套。
“走水啦,走水啦!”桂枝儿向账内吹进解药,再捏着嗓子大喊。
浓烟滚滚升起,看着声势浩大的热浪正喷薄欲发,似乎准备酿造更大惨案。
“什么情况?”从睡梦中惊醒的圆墩子大吃一惊,惊慌失措地冲出帐篷。
“头儿,完、完啦!”瘦猴子与一众小弟同样傻眼。
“蠢货,还用你说!”圆墩子气急败坏地照着他的脑袋又是一巴掌,“都愣着干什么?”
风助火势愈燃愈烈,红光已经窜起来了。
“哦,快救、救救火!”瘦猴子正准备去提桶端盆。
不料,圆墩子冷笑一声。
“救他爷爷个腿儿,再不跑,当心把你也烧死在这里。”他朝地上啐了一口,“每月就开那么两个铜板,真指望老子卖命啊?”
一扭身,竟是冲着反方向溜了。
树倒猢狲散,众小弟眼见不妙,一哄而跑。
第52章 春日盛宴我不该问的,万望恕罪。……
深夜,两道黑影从瓦片上飞掠而过。
其中一位动作行云流水,每次腾挪都自带空灵美感,紧追其后者亦身形矫健,如影随形。
离开三号码头,附近的桃花荡依旧热闹。
这里有四通八达的水巷,放眼望去,酒楼连着茶馆,遍布全街的大小赌场更是昼夜不歇。
“说甚么一步走错,祸临身——分明是你得了新人,忘旧恩。”楚淮小戏配上弦乐和梆子,唱腔悠扬。
戏棚里锣鼓喧天,船把头与桂枝儿则坐在屋顶。
“喝一杯?”寡言少语的汉子递来酒壶问道。
“不了,我怕喝完酒走不稳,跌下房梁闹笑话。”桂枝儿笑眯眯地婉拒。
船把头便不再多劝,一口烈酒闷进喉咙。
本来约好了,得手后分头走。他却一路相随,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桂枝儿有些不解。
男子面容冷峻坚毅,粗布衣衫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桂枝儿甚至觉得,他不像是打小儿跑江湖的人,反而有种令行禁止的规矩感。
“女侠功夫不错,师承何门?”船把头挑起了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