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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花之争(102)

作者: 上曲 阅读记录

祁聿是如何算出陛下回宫会开?

他问不出话的,转声:“您终于要与李卜山对上了?”

即便两人缴帖,那也是有过父子情的,这遭陆斜空降司礼监,焉知祁聿没在其中做手脚?

两人之力捕算个李卜山,合情合理。

李卜山早该死了,因为司礼监多一个聪明人,多一个有靠山不倒的人,出了事寻替死鬼,死的都是其他人,庚合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他无故被迫落个死罪在头上。

祁聿正声纠正他的话:“我与李卜山不死不休是明面上的事儿,众人皆知。他想让我死很久了,我亦然。”

听闻身后细微动静,她余光挑去看见陆斜身影。

“题我只是胡乱猜的,也不知能不能押中,毕竟题连老祖宗也未可知。届时许是陛下临时起意、或是皇爷与钟方煦一道起拟,你觉得我能度到那个程度上?”

庚合毫不吝啬夸褒:“是你祁聿许是能?”

陆斜一惊,他对祁聿评价这么高?

祁聿转身朝陆斜招手,叫人凑近听吩咐。

话却拐庚合面上:“那你同陆斜一起背,只要我去趯台期间别坑害他就成。他比司礼监其他人更像个人,瞧瞧活人吐气不好玩么,我们多年没见过了。”

陆斜听得头皮发麻,直感无语。

祁聿是将他作什么围观的猴儿,逗着养呢?还叫人来指着他脸一起观看,祁聿礼不礼貌。

庚合谦逊笑说:“秉笔说哪里话,我怎敢坑害你儿子,我就想老老实实待在司礼监长长久久。您去趯台我必帮您瞧好他,一日三顿饭三顿点心给您养着。”

祁聿押题他跟着看点,多答出陛下一句多些好。自己再怎么背也不可能祁聿给陆斜的多、细,但于他够了。

虽然祁聿在一箭双雕,可是他拒绝不了的阳谋,他只能进祁聿意思里去。

有祁聿护着陆斜,李卜山这遭非死不可,就看怎么死、什么时候死。

陆斜父亲是太子前任詹事,祁聿这相当于依着‘干儿子’搭了一截太子的关系......祁聿真是厉害,便是廷内随便点个儿子,也是旁人触之不可及的大靠山撑后头。

陆斜心底一顿热。

弄半天押题背书是祁聿给他找了庚合这位荫蔽,离宫也有人时刻照应他。

既让庚合得了拒绝不了的好,又护住自己,祁聿行事真是骇人的周全。

陆斜心底一阵痛爽,差点笑出声了。

祁聿扭颈看他‘疯癫’样子,攒眉:“记得跟着庚随堂学些东西,这是我的老前辈,凡敢没大没小随意开罪,回来我抽死你。”

陆斜立正态度:“是,我不敢的。”

祁聿横眉浓郁深深看他一眼,神情叮嘱些东西。陆斜看明白了,叫他别信庚合!

转色朝庚合诉声退,再无旁的话人转身利索就出宫去。

趯台位于北京三海。**,主体景物为瀛台,踏上蜈蚣桥便稍稍震撼住,此处山石花草、楼阁亭台拥水而居,秀美宜人。外头酷暑难耐,这只上了个桥便觉凉意袭了身。

站桥顶瞧眼前桥下之人,祁聿神色翻了翻,皮笑肉不笑牵唇:“翁父,多久不见。”

他在桥下便看清祁聿左侧脖子上寸长的伤,几步跨上去。

祁聿半步将刘栩前路封住,逼刘栩站在阶梯下两阶。她就这么以高俯低看着人,刘栩顶高的气势落了半程在下,她心里松快。

意想不到地启唇,“原来垂颈看您是这样。”

这么瞧刘栩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,怎么就将他们逼得毫无退路呢。

祁聿难得能这般瞧看刘栩,不禁因为费解与分析多瞧人几眼。

刘栩掐紧的眸缓缓舒软:“你怎么会这样瞧我。”

被祁聿看得心口燥动番。

就近再这样细看祁聿颈子,细白脂玉般的纤颈一指多长的血痂真是吓人。

这是真要杀人,往死里在下手,比李卜山述回的话跟陆斜来的签文都伤的厉害。

刘栩气息沉凝沸浊:“你日日谨慎的人怎么被人用刀抵到脖子上了。”

她忽视掉刘栩担忧,只朝下敛眸。

端端正正的腔说:“翁父说这道伤是哪位大人、不对,哪位奸佞想搅浑朝廷,刺杀皇爷贴身奴婢?”

“这不是杀我,是前朝有人要扰乱大内、斩陛下臂膀......”

刘栩喜忧参半掀目。

喜祁聿无论何时都在替圣心替司礼监考量。

忧他不记自己的伤,还将此作为贴笼圣心、或替司礼监刺出去的利器。

他一下张不了口。

当年天真的祁聿从更鼓房出来便不一样了......刘栩也说不清自己更喜欢当年的祁聿,还是如今城府深沉毫不出错的祁聿。

若非要做比,他希望祁聿一辈子都不要从更鼓房出来。

“那就内阁吧。”

第54章 布局祁聿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……

雷击烧毁宫殿这事,工部、营建掌事跟她都落了督建不利的罪。

先前雷击殿顶造成京中‘君主不仁’流言至今未消、甚至在旱灾区也引动反民流言,两道罪也压她头上说京中调管不利。

陛下仁心只罚了跪,这是她早预料到的。

只是炽热炎炎下跪了一个时辰,祁聿脸便消了血色,鬓角头发湿透,脊梁也深了一片颜色。

刘栩在殿内伺候,远瞧着太阳下的祁聿几度不忍。

大火烧了殿宇、京内流言、加之几省督抚的折子......虽为天灾,祁聿已然将所有详情加以控制并上报、协调各个府衙处理,灾省反言之事他坐镇宫中奏办了,余下的也有心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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