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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花之争(128)

作者: 上曲 阅读记录

磨紧后槽牙:“现在还穿着?”

这种比套牲口的器具还恶心人!刘栩不是喜欢他么,作什么要这样辱他、作践他。

陆斜硬吞反呕出的浊气,往死里压进体内,不敢看李卜山,怕自己泄了杀意。

“自然。祁聿不也无碍么,每日该吃吃该喝喝,他什么没经历过,这与他算什么。”

陆斜实在要听不下去,忿红了眼。

“是,他每日该吃吃该喝喝......”

这话他复述的直觉荒谬,天下所有的荒唐全在祁聿身上!

祁聿怎么吃喝得下,还日日替司礼监鞠躬尽瘁,他怎么将自己活成这样了?

嗓子呜咽刚起一丝意思,他又狠咬下舌尖吞回去。

“跪一夜算什么。”

祁聿送他出去后,他又受了什么,跪了什么?

宫里能想到的跪锁、跪碎瓷、跪钉板都过一遍,每一物他都在心里狠狠替祁聿记上一笔恨。

日后,日后他要全还给刘栩,祁聿受得所有委屈他都要替祁聿还回去。

“还记得何至送的那位戏子么,死在祁聿跪门外的那夜。无非就是叫祁聿重温下,自己当初再日常不过的日常罢了。”

李卜山做惯了这种事,自然不觉得这些非常人。

但放祁聿身上多少还是会特殊些,毕竟就他一个人活下来,还活得如此......好。

陆斜整个人几乎死在李卜山面前,心撼的无言能表。他记得祁聿那时还将自己的职袍跟玉丢给了那位戏子,刘栩那夜想的......

他实在要压不住滚乱翻涌的心绪,只觉双目有些灼热模糊。

“老祖宗杀我不更好么。”为什么这样要这样对祁聿。

这想不清明白吗?

李卜山松嗓:“杀祁聿身旁的人是杀不尽的,所以只有祁聿受罚他才会长教训。”

“这么多年,只有你在他身边,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来害他的。”

......

难怪祁聿说他们太近只会害他。

这回又害了他一遭。

自己怎么......

陆斜佝着肩消化半响这等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绪也消化不下,倏地笑笑。

“我杀不了你,我得听祁聿的话,贸然下手他怪我怎么办——”

陆斜起身,整个人阴影将李卜山全覆盖住。

嗓音压得极沉,字字险重饱含闷腔:“我好想现在就将你拖到外面刑架上,亲手凌迟你三千刀......”

转而又压着心绪自顾自疯癫样自劝:“祁聿还有周全,他还有周全,我不能打乱他计划,不能打乱他计划......”

话重复到李卜山生出惊怕,一阵毛骨悚然攀肩至颅顶,气息骤然掐死在他颈子里。

陆斜仰起头,心底重的太难受。

“你确实等不到陈诉、祁聿杀你,晚些时候我亲手取你性命。”

一脚踹翻两个冰盆,冰块落了李卜山一身。

才接上的关节如此触凉,刺疼尖锐地剐进体内每处。李卜山压闷住嗓长长狠狠的破嗓,冲天嘶

叫一声非人的痛。

整个宫里、司礼监的人都是畜牲,全是。

陆斜迷了眼,他也是畜牲。

第67章 大婚就是......心仪的人不巧……

陆斜出了诏狱直奔趯台,掐了一路膝头,血沁出来了也没发现。

算着值日时辰祁聿该下值没多久,他完全不讲礼数规矩地狂奔到祁聿门前。

听着身后步子激烈,祁聿沉眸转身,要死了,御前不能跑,这是谁不懂规矩。

扭头瞧见陆斜,要喝的话尽数哑嗓子里。

也不知他跑了多久,人脸上汗涔涔的,鬓角有些湿乱,胸腔有力地起伏。

“你还能跑?”

陆斜身上二十鞭是假的?

陈诉顾忌陆斜身后没下死手这是应该,但有些不符陈诉睚眦必报的性子。有人捅他脖子,怎么会如此草草放过,陆斜干了什么。

正睨眼想审视些许,陆斜莫名其妙跪她面前,佝塌肩吃力撑着地。

声音打着颤逼出呜咽:“你,还好吗。”

陆斜声音中情绪太满,溢到她不明深意。

祁聿挑眉,这是什么话。

“我哪里看上去不好吗。”

垂眸,不好的应该是他吧。

陆斜伏地原因,脊梁上布料可见湿漉漉深了好大片色,约是出了血。

刚抬手准备叫人将陆斜扶起,看见后头走近的人,祁聿几步便绕过陆斜迎上去。

听着祁聿轻松随适语腔,他脏腑搅杀得厉害、急痛攻心。

祁聿觉得好?他是不是从未受过善待,不知活着是如何样。

一片赤袍钩挂肩头,他本能跟着祁聿身形拧颈,只见祁聿是去迎刘栩......

“翁父。”

看祁聿阔步游近,衣袂翩然在无风的暑热中,刘栩心绪巧然将人压实。

自李卜山下狱,祁聿轻松与恣意都带股轻缓,与之相处可见的融洽许多。

祁聿在眼前每一幕皆似梦似幻,这两日每每祁聿靠近他都能想到李卜山,叫他半梦间半醒。

刘栩瞥他,目色不禁沉凝。

祁聿心思昭然,无非就是哄着他将人杀了。这等剐杀人心的招数,瞧眼人,却舍不得点破。

趁着祁聿有所讨求,刘栩情不自禁想同人增近一分距离。

抬手示意,祁聿乖觉扬起颈子,将伤凑给他看。

原本好了的伤如今重新结层薄薄的痂,也是他作死。

可刘栩狰眸,出口:“年纪大了,指甲硬,日后我常修。”

祁聿不以为意牵唇,“倒也无妨。”

“今日市舶司给海南的战船备好,朝廷派出的武器翁父与我一道清点?明日兵部要来人交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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