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花之争(139)
不怕有人摸进去下个毒或给他一刀?他知不知道自己刚被刘栩记恨上?
提口气进门,屋内漆黑一片,就着月光到桌前燃灯。
“这时辰该睡下才对,怎么醒着。”
陆斜脑袋垫胳膊上,侧瞧那道身姿由模糊不清变得笼上层火光。
刘栩敲祁聿房门他就醒了,听着两人要一道上职便闷得难受,睡不着。
李卜山没死之前祁聿跟那两人生死仇怨全摆脸上,倒是现在死了,还跟刘栩好上了。
祁聿是脑子跟着李卜山一道被斩了么,祸首是谁自己不清楚?
下午脑袋还搁刘栩鬼爪子里半响,他要不是受着板子爬不起来,能动,他能过去一把将两人掀翻。
陆斜咬紧腮帮子,看着祁聿走近的身影,瞥眸瞧他脸。
“疼!睡不着!”
这语气冲的跟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般,她得哄着道歉才对。
祁聿再度提眸,“你说话无礼,看清我是谁了么,谁叫你这等语气说话的,年岁长狗肚子里了?”
陆斜‘哼’声,又‘切’声。
“干爹干爹干爹!我错了,我该好好同您说话!”
瞧着祁聿又走近两步,祁聿都去御前了又念着他转回来,这番心上也是有他的......
陆斜声音当即软下来:“我没被打过,真的好疼,你救救我吧。”
伸出手,颤着捏住她袍角。
祁聿手上烛火一晃差点掉了。
前头陆斜几句心厌不耐烦,撒气直接甩脸上了。后头立马软声温语带着微末哭腔,可怜兮兮瞬间嵌在语调里......
她嗓子磨磨:“陆斜,你在衢州是不是去戏班子学过变脸?”
学的炉火纯青,前后情绪天壤差别。
第73章 混账祁聿别,别吹。
陆斜指腹抓一把,将人扯定在床头。
祁聿同他手中灯火明暗一道覆自己身上,他知足地笑笑:“你若是喜欢看变脸,儿子能去学,就演你一人瞧如何。”
祁聿垂眸被牵紧的袍子,灯拿近顺着陆斜有力指腕往上瞧。
韧薄的肌肉匀称贴着骨,能清晰瞧出筋力走势,这臂膀看着很有力道。
目光浅掠到颈后,陆斜没穿衣裳,整张背血呼呼一片,鞭痕跟半掌宽的板子打出来的血印交错。
几日间连着受两次刑,她冷哼一声,心忖:该!
先是避开一眼,后又觉得自己也是‘男子’,也没什么不能看。
陆斜素日里衣裳齐整,他宽肩窄背很是文隽风流,衣裳一褪倒是幡然景象,挺......矫健壮硕?
望见陆斜肩胛时不时小颤,像是后背抽搐的疼。他娇声是娇声,却没将真正痛觉掺进去绞人心神。
如此一眼,祁聿不禁心颤了下,眼底笼层晦色。
手上灯烛往床头灯架摆好,本想抬腿踹掉他手,余光一笼,才抬的腿又放下去,换成手拂掉陆斜爪子。
“我给你将这层血水沾掉,不然难结痂,或者结痂太厚会疼。”
烛光不小心刁钻地落祁聿身上,他抬腿那下,一根若有若无的银链子在布料中隐现折了道光。
陆斜不确定自己看清与否,就眼底快速闪了下,便叫他脊梁连着垂坠的臂膀僵住,连同气息也无法动弹。
祁聿声音落下没听清,后知后觉瞥见要消失才再伸出手。
她被衣摆绊住步子,回头。
“那我唤人给你擦拭,别老抓我衣裳。你放肆。”
扯住衣裳拽掉陆斜的手。
祁聿一声疏漠。
陆斜嗓子闷个惨音:“我是怕疼,你......你别嫌弃我。”
陆斜这回声音下颤得有些慌。
目光落陆斜眼中,他眼底衔满浓郁难过忧苦,烛火下水灵灵氲层雾气。
这是......祁聿胸肺间偶沸了股气。
“真是祖宗。”
去到陆斜日常洗漱处,揪两张新帕子。
转头再绕回去,陆斜乖乖趴床上,脑袋缩手臂里。
本要拖张椅子坐床边。
她眼睁睁看着陆斜咬牙往里挪了两寸,脊背一动血水又跟着渗层,她看得头皮发麻。
祁聿从未叫自己成这个地步,还是陆斜不长脑子自己作。
便是四年前,她也知道如何跪能教鞭子打在何处,避免旁的伤。
陆斜这一看便是没经验,由人一顿乱打,是一点规避也不会......
抬手将灯架挪近,她拂袍落坐陆斜床边,细细捏着帕子将血水吸附走,未曾碰触到伤层。
陆斜背上没太多触感,不知祁聿在做什么。
扭颈瞧见祁聿摘了乌纱帽,棕丝网巾束发,灿华皎月的五官精致绰态就那么覆在自己背上,祁聿细颈呼吸间能瞧见喉
咙促浮。
肩头遮挡住祁聿下颌,陆斜脑子不正经,觉得祁聿这就跟俯颈亲吻他后背样......于此背后一阵轻息像是滚了下他。
脊背骤然僵住,胸腔不禁吐了口湿。漉。漉闷哼。
祁聿在他有反应刹那将帕子提高,避免碰触到他伤。
她自觉以往学得不错,有些奇异拧眉:“我是太久没伺候人伤处,碰着你了?”
不该吧,她没觉得碰到。
虽然少服侍人伤处,但也是仔细学过的。
陆斜脸埋臂膀里不敢说话,嗓子没完没了倒吸后再吐浊。
脑子里反复嚼着:勿动俗念,勿动俗念。
看着陆斜腰侧紧绷的力度,这像是疼得厉害。
她看着刚沾吸血水之处,佝颈轻轻吹口气:“这里疼?”
以此处往四周延伸吹气,不等她问好些没。
一只手猛地推住她膝头:“祁聿别,别吹。”
脊梁上轻微触感以一处拂开,他有些禁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