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花之争(146)
话闪了舌头,叫人生烦:“别天天跟在我身后胡言乱语,叫人怪烦。”
陆斜听得脑子一顿,抬手掐住祁聿匆匆要离去的身形。
“你还看这种?带图不带图。你自己看,还是......”陆斜先将刘栩狠狠骂两嗓,压住恼意,“还是刘栩那老匹夫逼你看。”
图?看来陆斜也没少看过,他这二十的年纪也正常。
祁聿甩开陆斜鬼爪子,“这放宫门外是有些不雅失了教养,可廷内总得给人有个消遣吧......”
整个内廷私藏传看挺正常,别说阉人看,那些女官也看。
她在唐素手上不小心看过一眼,虽没多看,但没少在内廷抓到过看这些书的人。
这又不能惩戒,人欲罢了。
祁聿肃正瞪他:“叫老祖宗,你要死了你。”
陆斜冷嗤声,塌下肩与她对瞪:“你去告,弄死我算了。”
对于祁聿看这种书还言正常,他是没想到。
刘栩死畜牲那样对他,祁聿心里一点阴影也没有?怎么可能看得下去,肯定是刘栩逼着人看过。
才起杀意,目光笼着祁聿瞬间便散了个干净。
手扯紧祁聿:“你看过的给我看看。”
他要看刘栩那个畜牲给祁聿看得是哪种!
祁聿:......
真是该死聊到这个上头。
她怄心:“你简直莫名其妙。”
推手推不开陆斜掌心,偏是这等话也不能大声斥,急得都想上手。
祁聿一下颈子绯了大半颜色,晶润色泽僵了他神思,无意识吞咽一口。
陆斜与祁聿耍起赖:“是你说我不会给我看书学,我确实不会,我要看你看过的。”
要死了。
“我刚掌东厂还有许多事要忙,你......”嗓子急急一转,“我晚点叫人给送去。”
看着陆斜绞着她臂膀的指节:“你,松手。不成样子。”
陆斜哼笑,眼下流转无数刁赖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恶心断袖,每回我说与你有意,你都拒绝、避着,却从不用你惯用一劳永逸的法子彻底驱逐我。”
他非给自己贴金,扬着声气得意:“方才你为了我还与陈诉大庭广众下多叨唠几句。”
“在我眼里,你也不全厌恶我。你都能在我手上睡着,便真恶心断袖,那必然也不会生厌我。”
祁聿手上没忍住,还是一巴掌扇上去,但力道只有往日一半。
“你闭嘴,我几时在你手上睡着过。”
“为什么不驱逐你别给我装傻,你爹、殿下,我都说过你是我的不得不行,这跟心仪有鬼的关系,你不要胡说八道。”
祁聿这巴掌都没力气,他脸都没偏。
怎么没睡,那夜就是枕着他手背睡的!
祁聿替他承受的那些早越了线界。
不得不行就是独一无二,独一无二就是心仪,祁聿再辩也说不清。
她也少被人逼的气急又无可奈何地步。
恶狠狠:“你就是情事经历少了,且等我这几日将东厂的事理一理,腾出手便给你灌了药丢脂粉堆里滚个几日,届时你便老实了。”
“女人都没碰过说什么你喜欢男子,你连个对比都没有。”
祁聿能说就能做出来,陆斜恶心这行为。
冷斥与祁聿对驳:“你敢给我灌药我就喊你一夜的名字,最大声地喊!”
祁聿一瞪眼,陆斜知道他要说什么。
索性无赖彻底:“老祖宗知道了弄死我,你看我怕不怕死。”
怕他死的是祁聿,他知道。
他此刻无赖锁着祁聿这道心阀属实无耻,教养刚上头就被眼底的祁聿冲抹掉。
陆斜将人看在眼里。
他喜欢一人,正大且光明,如何见不得人。
“你畜牲!”
第77章 周全一点人情也没有,全是算计。
“祁聿最近忙得怎样,几日没出东厂了。”
刘栩瞧着门外廊下淅淅沥沥水滴。
“他上的折子,三省民乱也见效了,如此喜天叫他回来受赏。”
今年从进四月便热到如今才见甘霖,虽雨不见大,仅三刻便停了,可在案子平后这是又一度告慰百姓。
今日圣心神怿气愉,他也多日不见人,要召祁聿回身边看看。
“听闻秉笔四日四夜没出案房,吃住都在里头。”
刘栩掌家倾杯茶,却没自己捧
去,反递一位刚进三日门的新人给老祖宗捧去。
刘栩看着院子,就想转眼能瞧见那张猎艳精致的人。
祁聿刚入司礼监晋随堂、刚晋秉笔,都是如现在这般。想尽快熟悉事务,便没日没夜的调卷,这是祁聿老习惯了
这样很好。
一截松蓝新袖、纤指托盏茶缓缓至他眼下。
抄手往余光外一揽,将人拖拽到腿上,掐拿着这人腕子给自己喂水。
耳畔流落的轻声笑意刘栩入不了心,就诡谲的断在一旁。
刘栩断缓饮尽一杯,眼底笼着人,神色却放掌家方向。
“明日午膳叫他回来。”
“还有陆斜,叫他重新回来上值。他仗着与祁聿盟过帖日日缠着人,倒是会寻个短。祁聿眼下因殿下容着他犯浑,再缠闹下去祁聿弄死陆斜了,司礼监不好与殿下交代。”
掌家沉声:“是,一会儿奴婢去传话。”
他嗓子疑片刻:“他们也不光是当初盟帖关系,陆斜于祁秉笔可有旁的不同。”
他们榻上关系宫里也是人尽皆知。
刘栩挑看人一眼。
他如今的贴身掌家是李卜山当年晋随堂时亲手给他调教出来的老人,这话约是还放不下李卜山于他的情谊。
刘栩浅哼:“无碍的,祁聿他一心都扑本座身上,不敢也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