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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花之争(237)

作者: 上曲 阅读记录

这小寡妇一样的冲天怨气......祁聿猝然无措。

她没给,陆斜碰得还少?抓握好几回了吧,这才是真真刘栩都没摸过的东西。

陆斜在说方才出宫去户部,她顺手带上那位烟花馆请进宫的人......

她第一次给刘栩做这种龌龊事,人好好活着,不免就起了宽仁,纵了那人一份愿景。

鬼晓得那人钱财不要、权柄不沾,就求着见一见这块玉。

虽不合常理,可这人也确实实实在在给她解了难,一个小要求罢了,给了便给了。当时想着那人要敢作势摔藏,便就地将人杀了。

他一个富贵出生的小少爷同个娼流作什么比,陆斜究竟有没有长脑子。

陆斜一嗓子埋怨,此刻她明白陆斜今日为何会来......

腿一下不再动,放任陆斜爱如何就如何。这是借着由头来耍赖,他撒完心气儿就好了。

早知如此她就该花钱买清净,叫陆斜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太不合算。

陆斜蹲身在床侧给她褪靴时时不时冷哼,听得出他很不痛快,极度不痛快。

一声又一声啧嗤祁聿觉得扎人,实在听不下去陆斜‘怨妇做派’,她从腰上拽下玉递过去。

特悬在陆斜眼前供人解气:“你摸你摸,赶紧拿走。”

要不是御赐,她此刻都想塞给陆斜不想留下了。

陆斜将人腿脚塞褥子,笑着拎起自己衣摆擦手。

起身双肘撑在榻沿,伸手并在她指节旁轻轻绕着线绳,玉在两人之间一点一点被提高,再一点一点被他捏紧掌心。

陆斜将每个动作分解成最最慢的状态......

祁聿觉得被一丝丝提高的线绳、跟一点点被握紧的玉是自己......她有被陆斜玩弄撩拨的感官印上心神。

奇异的酥涩在周身肌肤下乱撞,密密麻麻的不适却找不着落脚点、也无处宣泄。

颈侧贸然烧起来,好似身上有些热。

“以后别给旁人碰你的玉。”

祁聿瞧着自己佩玉旁探出的深邃眸光,抬手一把捂上,不知怎么不敢看。

没想到近了人身、拿了人玉,现在祁聿还主动碰他。

陆斜朝后微仰颈子,胸腔闷了声笑。

指腹来来回回划着脂玉,触感厚朴润手,果真是贴身数年之物,很有人气。

陆斜漫不经心玩着,忽然想起正事。

“你方才在户部衙门前挑衅瞿尚书,当街讹人炭敬,为什么。”

“刘栩一应俱全下你从不私收孝敬,瞿尚书因其父乃宣德公,根本不屑敬奉宫中阉人。你讨了个根本不会给你钱的人故意开罪,为什么。”

陆斜两个为什么在究其因果。

原来如此,他是来多管闲事的。

祁聿镇静伸手夺过自己佩玉:“你是来叫我事事同你言明交待的?那无话可说,走吧。”

“我的行事轮不着你来盘诘问询。”

陆斜扯紧得之不易的玉,反将祁聿动作钩到自己掌心,不小心将人握住。

肌肤一触,他喉头凝噎声粗重。

心涧素水烹油:“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无故开罪人。”

他悄然敛目,怕被祁聿瞧穿藏不住的心意。

当街得罪重臣,此举是为了春后以自身抵杀刘栩进刑部时,多叫人往自己头上踩么。

她的罪越是落实,连带举发的刘栩越是难脱泥淖。

祁聿还真是嫌自己是个好死,尽找为自己找无解之局。

祁聿声音不似方才无奈宠溺,现在倒是被门外雪浸了个透似的寒凉。

字字叫人打颤。

“他公务出错,我岂能白白救他。若非今日我出宫,这几本文书真到皇爷面前跟内阁的朝议上,他怕是要当场解衣引咎去职。”

“我难得一善,错了?”

陆斜瞪着眼看他刚给人褪下的靴。

一善?真是善吗。

祁聿今日便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胡言。

陆斜掐紧手中佩玉:“瞿尚书行事自来周密,报进宫的户部文书数额不可能出错,今日查出的六本若真纠察下去,是谁填错。”

祁聿张嘴,陆斜笃定是她所为压根不听,直接出声断人狡辩。

“祁聿,你再瞎掰试试。赶紧说为什么,别叫我用西厂抄你的底,提前翻了你的心计。”

他真的惧怕,怕祁聿跟刘栩兰艾同焚。

陆斜予她胁迫都用上了?

“你这是已经定了我的过。”

她掐着眸细瞧人:“我一手将你捧上西厂提督之位,你便是如此行用手中权职的?”

“你要坏我的事?”

陆斜听她内容四肢巨麻,刺寒蹿上脊梁,这是坏事?祁聿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好心。这难道不是救命?

来日少一个恨她的人,少一本参奏,才能多一份讨救性命的机会。

他明白‘祁聿’一心就想拿命拼死刘栩,且她意志坚定毫无转圜余地......

陆斜掐紧掌心,温润的半块玉十分硌手。

“治患戒忍也,防患戒疏也。李卜山死前你的惯行怎么如今就颠倒了,他是你的什么泄洪的阀门不成,他死了你就疯了。”

“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开罪朝臣,待来日多柄刀剑悬你头顶项上么。”

祁聿抓紧玉,陆斜却抓紧了她。

她嗓子涌动番。

“陆斜,你自己就在司礼监,你在议事桌上喘一口气都是在开罪他们。阉党清流本就是不休的两路,不得罪,那你现在一头撞死去。”
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。”

上次他来祁聿也说这句话。

他想做什么,他想祁聿活着,只是祁聿一心就想刘栩死,什么代价都不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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