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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花之争(239)

作者: 上曲 阅读记录

祁聿白眼,她对于刘栩一人的妄想无计奈何,只得挣扎从中讨些与自己更有利的。

“那四个名字。”

刘栩不与人打商量,指腹朝下轻抬示意。

满院人伏地三叩首:“老祖宗/翁父千秋千岁,春日载阳,福履齐长。”

众声贺词里祁聿将身子偏过一侧避礼,可自己坐在正中,她根本避无可避。

蔑视轻嗤:“为老不尊的老流氓。”

死断袖。

什么便宜都要占。

三拜结束刘栩伸手将祁聿肩胛提正,朝下肃声:“与祁聿同品地起身,剩下的予他三拜。”

再扭头与祁聿温蔼道:“今日拜你的赏银我出。”

两种截然不同声腔不言而喻,陈诉知人善察的率先提衣掸袍起身。

赵氏合跟陆斜还有其它二十三衙门同品掌事们,跟着陈诉动作缓缓起身。

许之乘跟庚合对瞧眼,两人塌肩伏地朝着祁聿三拜:“祁督主体康无疾,喜至庆来,永永其祥。”

祁聿想再扭向一旁,奈何肩胛吃疼转不过身,刘栩钳制下她生生受了整个内廷之人贺春。

她冷嗤,什么喜至庆来永永其祥,她现在一点也不吉祥、更不如意。

陈诉讨着老祖宗欢愉心意,在众人直起腰时率先走到老祖宗身前抱礼:“翁父千岁。”

手却摊到祁聿身前讨要赏银。

刘栩看着陈诉自觉,将他之前与祁聿同流合污诡行暂暂摁进心底。

刘栩自然拐一把祁聿胳膊:“给啊。”

刘栩掌家将一承盘的金锭端她身侧,示意取用这些。

祁聿翻个白眼,冲陈诉阴阳怪气冷声:“你真是乖觉会哄。”

取上一锭狠狠砸陈诉手中。

陈诉接的狼狈,从衣褶里捏出金锭,指尖边盘玩边瞧老祖宗目光灼灼盯紧身旁人一举一动,他浅笑敛目。

“今日我还要偷懒,过了你祁聿的赏银就能讨我的赏,为了酬谢你替我拦人,我给你一幅字如何,你想写什么、多长都可。”

每年‘除夕’二十四衙门每位掌事都会设题,只要答上的题便能从其手中得银。

她数年来都是考校背书,陈诉往年偷懒便是抽签,黑百红一,运气好抽中红签便能讨银或讨他的一个字。

陈诉替陛下誊写文书,他的字很是难求。

“是吗,那今日我全考《廷训》第一段。二十四衙门共三万余人,够你写几日几夜不睡了。”

祁聿挥手一把将陈诉扯开,她赶紧替刘栩给这些掌事发完赶紧离开,不想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供人瞻敬。

陈诉点头,表示无所谓。

“那也要你坐着听三万余人一个个背。”

陈诉笑声中赵氏合一步拜向老祖宗,“老祖宗千岁。”

然后同陈诉一样将手落到她面前,祁聿看着混混目,从盘中再取一锭扔人手中。

赵氏合抬眸,祁聿意味深长同人对视一眼,他轻轻敬句‘多谢’便站开到一旁。

方才祁聿一眼是叫他看,看他便是真要闹杀老祖宗,老祖宗照旧疼他,再与他无声警告春后安分。

赵氏合掂掂手中金锭,目光再滑眼祁聿。

此人素瓷金质,清冷芝兰下尖锐锋利,人是一等一的好看,背地里却无耻狂傲又无忌。

老祖宗若真只喜欢这张皮囊,祁聿狡黠狠辣衬底,只能说勉强不亏。

陈诉声音从旁落。

“今日如何看,他与老祖宗纠缠不休生死难分。老祖宗什么都知道还是心疼他,春后你若真有心思,对手是我,莫惹他。”

坏了祁聿计划,司礼监该如何洗牌,他又该如何重新上桌。

陈诉拍人肩胛。

“赵秉笔头回在宫内过年该是新乐,戏台、杂耍、诸般表演都有,你想玩什么今夜都能尽兴。”

“不过今夜无论你人在哪儿,此刻都该给下头的小子们设赏了。打算如何设题拦赏?不然你的奉银今夜可要倒贴了。”

二十四衙门人是真的多,今夜大家都会耍滑头钻空多求赏银。

赵氏合:“老祖宗猜茶,祁聿点文,陆斜赌大小,我就......斗酒吧,军营喝惯了。一会饮醉就直接无赏。”

陈诉:“......”

赵氏合就只给一人呗,谁喝倒他就给谁。

见过狡诈的,没有这样狡诈的,大过年还对底下小子们这样吝啬,挺不是东西。

陆斜重回宫,跟赵氏合一样没拜刘栩为父,抱礼也只喊的是‘老祖宗千岁’。

祁聿从盘中取出一锭金,还没扔出去,陆斜撩起衣裳单膝跪她面前。

祁聿:“......”

她动作奇快的抬脚撑住陆斜膝头,没叫人彻底跪实。

祁聿拧眉,不解:“陆督主这是什么意思,你我平级,受不起你一礼。”

更何况他们在众人眼中可还有生死仇难,一条性命赤。裸。裸横拦,此行径如何说得过去。

这是他与祁聿共渡的第一个新年,虽两人间隔了桌、隔着‘仇怨’、隔了礼教,总归是比前四年要近许多。

陆斜抬手拨开膝头的动作,一膝点在祁聿身前。

“你我之间相横一命,可今晚还是要敬谢祁督主当年蒙贴救命,才有我今日。趁此新年,祝你鹤寿松青,精神与、秋月争明。”

陆斜是想在今日自己这里找找存在感?但他真心祁聿不疑,怔愣下心口熨温一捧热意。

陆斜身后全是人,她敛眸轻嗤。

“你今夜愿割旧怨承恩袭礼谢我,那本督也雅容你一遭,愿陆督主移向长林、他日栋梁。”

金锭放他手中后陆斜却不起身,还平静伸出另一只手讨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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