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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傲慢与偏见同人)私奔之后(17)

作者: 人迹板桥霜 阅读记录

就是在这样的天气,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走进了苍鹭,他找人打听到,这里住了一位德贝维尔夫人。

这是一片公寓楼中的一幢,苍鹭有很多这种出租公寓。楼下住着房东布鲁克斯太太,苔丝住在二层。

好心的布鲁克斯太太到二楼去叫苔丝,安吉尔把旧皮箱放下,在楼下的会客室随意地坐着。他太累了,他在巴西并没有如愿成为一个农场主,那里的气候不适宜英国人居住,很多人都生病,甚至死亡。他凭借着苔丝写给他的一封深情的自白信撑住了最后一口气,再送走了同伴的遗体之后,回到了英国。历经近一周的漂泊寻找,他才在远离布莱谷的苍鹭找到了苔丝。

他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了。

楼上很快响起慌乱的脚步声,一个美貌的贵族夫人匆匆走下楼梯,安吉尔几乎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女人了。虽然他知道,苔丝有贵族的血统和惊人的美貌,但他见到的苔丝总是朴素的、贫穷的,她甚至没有低领礼服。

“哦,苔丝。”安吉尔想要拥抱她。

“不,克莱尔。”苔丝退后一步。

“我真想你呀,苔丝,亲爱的苔丝,别怕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安吉尔知道,他的到来很冒昧,尤其在一周之前,看到那封几乎同他一起抵达家中的苔丝的分手信的时候,他就知道,他把苔丝独自留在马洛特村的娘家是多么错误的决定。

苔丝明亮的纯真的眼眸,一下子盈满泪珠,她哭喊起来:“为什么你偏偏现在才回来?”

“别怕,苔丝,我知道过去是我太狭隘了。我已经认识到我的过错。这次,我将带着你一起回到我家,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。就让一切都过去吧,我什么也不介意了。我们重新开始吧。”安吉尔在巴西,思想上发生了剧变。他开始同情苔丝的过去,并为当初的懦弱、没有担当而懊悔。

“为什么偏偏是现在?”苔丝反复呢喃:“我又和他在一起了,我又和他在一起了。”她大哭起来。

安吉尔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
“他再一次骗了我,他说你不会回来了,他用我的家人胁迫我,他骗我再一次跟了他。”

安吉尔不知道是怎样离开了苍鹭,等他发现的时候,他已经站在火车站,但他发现行李箱落在布鲁克斯太太家了。

苔丝歇斯底里地痛哭了几分钟,布鲁克斯太太被她疯狂的神情吓到,在角落偷偷待着。她看到苔丝收拾好面容,一步一步走上了二层,很快,楼上传来了争吵的声音。

☆、谋杀与库尔曼

快到圣诞节了,圣餐和圣礼都要准备起来了,柯林斯安排女仆玛丽去预定需要的食物和材料。他手头宽裕之后,终于多了一位女仆莉莉丝和一辆马车。玛丽也能从繁重的家务中脱离出来,为他办一些杂事。

“柯林斯教士,德贝维尔先生被苔丝小姐刺杀了。”詹姆斯穿过花园,在书房找到他。

“什么?”柯林斯请玛丽先出去:“德贝维尔先生死了?”

“还吊着一口气呢。若不是库尔曼先生安排的人发现了不对,叫来了医生,就是另一种结果了。医生说,那一刀正好扎在心脏上,若是再晚点,他就要去见上帝了。”

“谢天谢地,总算没有在圣诞节前捅出大篓子。我们赶紧去看看他。苔丝·德比菲尔德小姐呢?”

“她跑了,有人看到她了,她一路打听安吉尔·克莱尔先生的消息。库尔曼先生已经安排人追上去了。”

柯林斯拿上手杖、大衣、围巾和帽子,赶着新买的马车,和詹姆斯冒雪来到苍鹭。

布鲁克斯太太已经吓傻了,她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,就一直神情呆滞地坐在一楼的地上,出神地望着楼顶那一团扩大的深红。

“柯林斯教士。”治安官库尔曼先生发现了柯林斯,朝他走过来。

“库尔曼先生,情况怎么样?”

碎裂的瓷器、倒在地上的银质烛台、歪倒的椅子、散乱的银质餐具和乱糟糟的染了血桌布,和一把落在地毯上沾了血的银质餐刀,都在显示着这里就是第一现场。

“还要多谢你那双利眼,一下瞧见了外来的安吉尔·布莱尔,若不是早安排人在楼下守着,可能就错过救人的最佳时机了。”库尔曼请柯林斯跟他一起去看德贝维尔。

这个案子清楚明了,嫌疑人、被害人、证人及作案工具都齐全,案件的起因和结果都清楚明了。

“这是我应当做的,毕竟一个安定和谐的德比郡,是我们共同的目标,不是吗?话说回来,真是出人意料,苔丝小姐终于知道要反抗了吗?”

听了威尔逊和贝德维尔的描述,柯林斯心目中的苔丝,就是一个懦弱的美人。她年轻的时候因为父母的贪婪和自己的无知受过伤害,在经历了丧子、被抛弃之后,她却还对丈夫的无情、父亲的贪得无厌和村民的辱骂指责逆来顺受,把生活过得一团乱麻,最后被金钱腐蚀了头脑,再一次成为曾经强迫过她的德贝维尔先生的情人。

德贝维尔先生还在接受治疗,唯二的证人一个吓呆了,一个去追捕苔丝和安吉尔了。

柯林斯拿出圣经,给德比维尔念了一段祈祷文,希望他顺利度过这个苦难的夜晚。

“我们永远搞不懂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。她们时而甜蜜如玫瑰花露,时而娇贵似波斯猫,开心的时候想要买买买,不开心的时候还是想买买买。更恐怖的是,她们太容易受情绪控制,一不留神,就会变成开膛手杰克。哦,看看苔丝小姐这出色的一刀。我再也不能对库尔曼太太提出任何否定意见了,为了我个人的安全着想。”想到苔丝那利落的一刀,库尔曼先生裹紧了深灰色长外套。

“库尔曼太太一定很感激苔丝小姐的这一刀,我想她烦透了你没完没了的意见。最近德比郡还太平吗?没什么令你感兴趣的案子吧?”

库尔曼先生是一位富有的绅士,他在德比郡拥有一座年收入五千镑的庄园,还有几家纺织、冶炼的工厂,但他的兴趣不在经营、不在挣钱、也不在社交,反而喜欢研究一些邪恶、古怪的案子。因为他的名誉和爱好,他荣幸地成为了德比郡首屈一指的治安官,手下管理着一帮警察。所以他的消息才那么灵通。

“都不是什么麻烦的案子。说起来有些离奇,咱们郡有一位大人物要回来,他要买下德比郡诺森伯兰的一大片土地,那可是一片沃土,我之前还给你留意过。不过这位卡文迪先生出生大贵族家庭,资本雄厚,已经全款买下了那个庄园。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?他要在那里建一个研究室。”库尔曼先生叼着烟斗,吞云吐雾。

“绅士们有选择职业的自由,也有选择不从事任何职业的自由。想想你自己,库尔曼先生,这位卡文迪许先生的举动或许就不那么令人难以理解了。”

“好吧,你总是那么古板。赫尔斯通的黑尔牧师辞去了教堂的职务,你知道这件事吗?他说他不配为上帝服务了,当然,他坚称他是一个纯洁的信徒,但他心中动摇了。”

两个人并排站在这个二层别墅的窗户边,敞开的木质窗户可以看到一排排和这里相似的别墅,那些昏黄温暖的烛光在冬夜中,像一盏盏指引人归家的橘灯。风安静下来,雪也停了,远方的山麓只有朦胧的轮廓,砖石道路蜿蜒远去,最后融入白茫茫的雪地。最后一点落日余晖也在地平线降落,大地一片漆黑。

“是的,他要向一百六十多年前德比郡的奥德·费尔德牧师一样,成为一个伟大的殉道者了。”柯林斯讥讽道。

“他会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。我是说,他要去北方小镇米尔顿给人家当家庭教师去了。一个毕业于剑桥大学的绅士,竟然要成为一名北方人的家庭教师。难以置信!”

“这可真是个好消息,我想凯瑟琳夫人会乐于听到这个消息。”柯林斯这才有机会摘下礼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