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音昏了过去。
许是被人硬生生地气昏了过去,或者说,是一日劳累,几餐没有食用,身体过于虚弱,轻微的刺激下便晕了过去。
二七节
凌音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,凌语连忙把他拉入自己的怀中。
客厅里,有些人在猜疑,凌音是不是装的?
凌语冷眼扫射过去,他说:“还不去叫医生!?”
下人连忙应是,去请了医生。
凌语打横抱起凌音,上了二楼凌音的卧式,把凌音放好。
不久,一阵敲门声响起,凌语冷着声音,说:“进来。”
门被开启,一位医者提着医用箱进入。
医生为凌音诊脉,他说,凌音心中有一个郁结,那个结只要不解开,凌音就会不开心,不开心,身体的就会越渐虚弱。
医生还说,凌音常年饮食不规律,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,对身体不好,也伤了胃,再加上经常熬夜,现在还年轻,没什么大碍,可过了几年,或许身体上的大大小小的病也会出笼了。
总之,就是一句,没有好好调养。
医生开了一个药房,是重要,凌语看了一眼,便接过了药房。
医生拿起医用箱,想要离开,蓦然,他转首,与凌语对视。
医生说:“他,今天一天未进食吧?”
凌语愣了一下,看向凤娜,凤娜皱眉,点了点头。
医生叹了一口气,嘀咕,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爱惜身体,等到了晚年再悔不当初,有什么用?医生道:“以后,也不要让他做些粗重的活,否则再这样倒下来了,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当药罐子了。”
医生说完,走了出去。
凌语为凌音盖上薄被,叫来佣人拿走药房,命令他们去抓药,熬药,随后送回来。
等一切就绪,凌音的房间只有昏着的起因,凌语、凤娜三人的时候,凌语偏头与凤娜对视,他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……”
“为什么音会一日没吃饭?”
凤娜一脸的哀伤,她说:“我请音下楼吃饭,他说什么就是不吃……他还说……”极为危难的口气。
“……他说什么?”凌语挑眉问。
凤娜撇撇嘴,眼眶中蓄满了泪水,委屈地说:“音说,他就是不吃,他就是要饿着让你心疼。”
是真是假?凌语有一些的迷茫。
凤娜的演技极为逼真,即使他也分辨不出虚伪。只是,隐隐约约中知道凌音不是这种人,可是,另一方面他更清楚,凌音爱着他。
多少年,在社会中打滚的经验告诉凌语,爱,足以改变一个人。
凌语略显烦躁地挥挥手,让凤娜出去。
凤娜不肯,她走到床畔,为凌音把露出的双臂放入被中,极为温柔。
在凌语眼中,这属于女人独特的细心,这属于不经意间的温柔呵护。
潜意识中,凌语认为凤娜还是喜欢凌音的,还是疼凌音的。虽然,这只是一种表象,可凌语还是愿意这样认为。
凤娜摸了摸凌音的额头,道:“好在没有发烧。”语毕,凤娜看向凌语,询问:“凌家的事忙完了吗?我们……去度蜜月好不好?”凤娜小声询问。
凌语盯视着凌音,久久不做回答。
凤娜说:“我知道你刚继承凌家的一切很忙,可是,你可有为我想过?跟你嫁过来,就要顾虑凌家大大小小!语!”
凌语沉默,片刻后,他说:“……音最近身体不好,需要多多照顾。”
凤娜没有说话,凌语也没再开口,任由室内由一种静谧慢慢地蔓延。
凤娜站着,凌语坐着,两人一同守护在凌音的身边。
偶尔,凌音会梦呓,灰色的唇瓣一开一合,语言模糊,听不出。
凌语倾身,询问:“音,你说什么?”
慢慢地,凌音叫的多了,凌语与凤娜都听到了。
凌音叫的是凌语,面部的表情痛苦,身体极为不安地翻转着。
蓦然,凤娜说:“我知道,凌音爱你。”
凌语回头看凤娜,凤娜说:“可是,我相信你,你不爱凌音。”是相信,没有根据的相信。因为,凤娜不认为凌语这样的人会爱上人。
凤娜握住凌语的手,说:“我们结婚了,我们是夫妻,你说,凌音看到这样的我们,他会怎样?”
“……”凌语静默不语。
凤娜又说:“他会不开心,不开心,病就好不了……语,就算是为了凌音,我们也要离开一阵子,让音好好儿喘一口气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知道吗?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与别的人在一起,那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……语,我知道你疼爱音,但是,为了他好,你也应该让他清净一阵子。”
凤娜说,她一直想去日本泡温泉,希望凌语能陪他去。
语毕,凤娜走出了这间房。
凌语轻轻叹了一口气,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凌音的脸颊,他喃喃地自语:“音,过几日哥哥就好出去了,你要乖乖的……什么都不要想,哪里也不要去,乖乖地……等哥哥回来。”
又看了凌音半晌,凌语走了出去。
在门启门落的刹那间,凌音睁开了双眼。
双眼中清明一片,一点也不似才醒来的样子。
凌语要去度蜜月了吗?那么,趁着凌语出门不再,度蜜月期间自这里离开,似乎是最好的时间。
从床上爬起,凌音能带走的东西不多,身份证还有银行存折,根本无需收拾。
凌音走到窗边站立,两个小时候,有佣人敲门,说是大少奶奶请凌音下楼用餐。
凌音说:“我不饿。”
佣人说:“是,我会下去如实禀告。”佣人说着下楼去告知了凌语。
在房里,凌音听到了廊道上一阵的脚步声,然后,门被硬生生地推开,凌音看到的是如同地狱阎罗一般的凌语。
凌语漫步到凌音的面前,单手捏住他的下巴,问:“你打算绝食吗?”
胃部麻痹,一点胃口也没有……
现在,凌音只要想到“吃”,就觉得恶心……
凌音摇摇头,说:“我是真的没有胃口。”
“没有胃口是吧?”凌语冷笑,一只手向佣人伸了过去,佣人立刻拿出一碗米粥,送到了凌语的手上。
凌语说,如果你没有胃口,那么就是硬灌,也要凌音吃下这口饭。
凌语的动作极为粗暴,捏住凌音的手不懂得怜香惜玉,指尖划破了凌音多处的肌肤。
反正是男人之间,何必有“怜惜”这种感觉。
凌语一手捏住凌音的下巴,凌音被迫开启双唇,一阵的撕扯扭动中,凌语硬生生地把另一只手上的米粥直接灌入了凌音的喉咙口。
滚烫的米粥紧接着浸入凌音的喉咙中,被呛住,可是,米粥依旧笔直地塞入凌音的嘴中。
难受,除了难受就是难受。
当那一碗粥见底,凌语把手中的碗递给了佣人,然后笑了。
笑容极为温柔,凌语说:“看,即使没有胃口,还是能好好儿的吃下去吧?”
凌音半阖上眼睛,说不出话来。
凌语又说:“以后,要乖乖的吃,知道吗?哥哥,不想再多音动粗,知道了吧……”
凌音点头,从那被烫伤的喉咙中却挤不出一言半字。
凌语满意地走出了这个房间。
半个小时候,凌语亲自送来煮了两个小时以上的中药。
凌音看了眼抹黑的药汁,摇头,凌音说,他不想吃苦。
凌语说,不吃那就灌。
凌语总是喜欢逼迫凌语,然后,看着在逼迫中学乖的凌音,凌语会感到莫名的快感在心中蔓延。
凌音颤抖着手结果凌语手中的药汁,药汁轻溅,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
凌语双瞳炯炯,眼睁睁地看着凌音皱着眉,痛苦地饮食下这一碗苦涩的药汁。
等确认凌音涓滴不剩,全部食下,凌语走出了这间房。
等凌语走出这个房间的半个小时以后,凌音痛苦地抛入卫生间,把吃下的米粥与药物全部吐了出来,最后,吐无可吐,就连胆汁也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