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倾九州(16)
我又一次阖上眼睛,神思飘忽,想要就这样睡过去。
蓦然,犹纯跪坐在地,头轻轻地枕在了我的膝上,乖巧地趴着。
他说:“这几天,你总是睡,我怕,怕你这一睡……就再也不会醒了。”
“你担心的事总是有许多。”
“可是,中毒了,五年里,做不到,就会……”
“我说过,我离开时她给了我解药。”我淡漠地说。
“你骗人!”
眉头微微皱起,吃力地从躺椅上坐起身,我说:“我没有。”
“既然没有,为什么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?”他以着质问的目光看着我。
我一时鱼鳖,说不出话来。
他又说:“不要以着天气转凉的话来敷衍我……楠楠,你说过,隐瞒是隔阂的开始,我一直记得。”
是,隐瞒是隔阂的开始,可,有些时候隐瞒也是善意的……
犹纯,我是为你好……
我笑一笑,摸了摸犹纯的头,道:“可能是以前过惯了悠闲的日子,前阵子或许累到了。犹纯,我向你保证,以后,我不会再在这里睡,可好?”
他说:“这是是治标不治本。”片刻后,他又说:“你若是累了,今日,就在这里睡一觉吧。我守着你。”
眼皮很沉,一只手放置于犹纯的发上,慢慢入眠。
等醒来的时候,犹纯依旧枕在我的膝上,只是,我的身边却多了几个媒盆,炭火悠悠然地燃烧着,让我并不觉的冷,反而在冬季里有着一抹的温暖。
犹纯缓缓睁开双瞳,他揉了揉眼睛,询问:“累吗?”
我摇摇头。
他从我身上爬起来,一只手伸向我。
我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中,他微微失力,被自从我身上滑落于地,身子站起。
想要走路,却发现双腿一片的麻木,动不了步子。
犹纯盯视着我半天,他说,我的身子太弱了,有必要以学武来养身子。
我笑笑,欣然同意。
犹纯教我练武,却意外地发现这个身子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习武,身上虽然有着不深的内力,却比高龄初学者这个名头要好上许多。
他教我轻功的运用,可以防身的剑招。
没用一个月的时间,我便把这个身子丢弃挺久的武学给找了回来。
犹纯笑说,虽然我的内功不深,与人对比十之八九就是稳输不赢,可我赢在了身子的敏捷上,打不过,还可以跑。
他变相的夸奖了我一句。我失笑出声。
他还跟我说,我这身体本身便持有一套庆功,双足的移步变幻莫测,那一套轻工胜过了他的,只是,我还无法运用自如。
……是谁教的?我心中好奇,却也不可能明白这个身子的交友情况。
一个月后,五十两银子只剩下二两银子。就是与他省吃俭用,大概也只能用一个月。
忽然,有一天犹纯跟我说:“那一件事,我为你办到。”
我听的似懂非懂,想了许久,也不懂他所言的那一件事是什么。想了想,还是觉得为如今的生计所烦恼比较实际一些。
从椅上坐起身,走回房里拿着纱帽戴上,跨出了院子。
这家是一定要养活的,所以,这工作也是非找不可的。
慢慢地,一步步地在市集上晃悠,一个晃眼间,看到了一张黄色的告示被贴在了城墙上。
出于一部分地好奇,我踏步上前。
这是诺兰国三皇子贴的招纳贤才的告示。
可以没有身份,没有背景,你只要有满腹的才华,便可以前去将军府参加选举。
作者有话要说:>.<
放到存稿箱 每二天早上10点自动发文……
囧 工作忙 回到家就晚上了。。 实在没时间发文文了。。 TAT
十一节
数个月前,犹纯暗杀朝廷第一大将军。
诺兰国子民为深受人景仰的大将军举行了一场哀悼,全国三日只吃素,禁肉。随后,三皇子便取代了大将军之职。
如今,三皇子兵权在握,入主军事。同时与凌国相战,军事上似乎挺吃紧,便只能以着好听的名义从民间选举良才。
同时,这也是为自己培养兵力,与诺兰国子民的大好机会。
这个三皇子,迟早会代替那个那个曾经深受诺兰国子民爱戴的大将军。
唇角微勾,这对我来说还是无所谓。
蓦然,脑海中闪过犹纯的一句话。
那一件事,我为你办到……
那一件时?那个女人要求我为她复国……复国的首要条件便是从权势上入手……
眉头微微皱起,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徘徊。
漫无目的地在市集上行走,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天以入夜。我已经走在了红灯区。
寒冬的夜里,这里有着无数的女人着着清凉地在门口招客。从容貌上来看,说不上丑,却也谈不到多美……
加快脚步想要经过这条花街,却在花街的中央看到了一抹偌大的牌匾。
牌匾上以着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“胭脂楼”,牌匾下,纸窗上贴着一张素纸,纸面上述招乐师。
胭脂楼不同于其他楼,门口并无人招客,让路过经过的人并不会感到被纠缠的厌烦。
双足下意识地朝胭脂楼的大门迈进一步,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入了胭脂楼内。
传入耳中的是悠扬而暧昧,给人一种松弛又舒服的感觉的琴音,入目的,是嫣红色地毯,殷红色的屏风,挂在大厅里四处形状精美的华灯,绛红色杉木制的桌椅……
这里面过于华丽。而这里的歌舞妓们并不同于外界花楼的人,各个面容精致,各有自己的一番气质。
然后,慢慢地,我发现所有人都朝我看过来。
我垂头看了看自己,一身暗黑色的粗布衣裳,头上顶着一顶纱帽……与这里衣着显贵人比起来显然是格格不入。
这一间胭脂楼是权势者的世界。
当老鸨见我,在我身下打量一遍,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不屑,却也只是一瞬间,便隐藏了下去。
她的眼角上有着岁月的痕迹,身姿却依旧婀娜,想必是保养的极好。
她一步步地向我走来,对我笑说:“爷,您喜欢怎样的姑娘?”
我微微一笑,不被不吭地说:“楼外写着招聘乐师,我是来应聘的。”
她眉眼中的媚笑消失,挑起一道黛眉,询问:“哦?公子可会怎样的乐器?”
“筝。”
她轻轻一笑,说:“公子,做这里的乐师不难,只要您拨动的琴弦能让在场的爷满意,我便会录用您。”
她说着,目光看向我的纱帽,道:“公子,若是您想神秘,我是没话说,怕只怕这里的爷会不高兴。”
我笑一笑,道:“我这张脸见不得人。”
她眨眨眼,似是了解地点点头,领着我去了二楼较为偏僻的角落。
她吩咐一位姑娘去取一把筝,放置于二楼一处像是凸出的台子(比较像是凸起的阳台,不过,这里不是看阳光看月亮用的。)。她说:“若是公子真能被录用,我会在这里为您布置一张纱帘……无论如何,也总比您这顶纱帽要来得好。”
是啊,至少,纱帐比起纱帽更是能引人遐想。
没多久,一位着着浅绿色衣裳的姑娘抱着一把古筝来到台上,放置于了台前的椅上。
老鸨对着姑娘说了几句,姑娘领命离开。
老鸨说,这里每月都会请上一位乐师弹奏一曲,毕竟,这里的客观就是喜欢名曲,等乐师弹奏一曲完毕,其他的歌舞曲便有楼里的姑娘一位位地互换。
她这是在变相地告诉我,若是艺伎不高,她便不会录用。
想想,这个老鸨倒是很了不起,不会因为我潦倒的衣着而直接选择赶走我。至少,她愿意给我这个机会。
没多久,楼里的琴音悄悄地静止。
老鸨朝着古筝瞥了眼,我视意坐到筝前的椅上,调整了一下弦音,便弹奏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