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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倾九州(17)

曲子不会显得太过出色,却与青楼的气氛极为相配……暧昧,而引人遐想的曲子……

无言中,勾勒客观的□。

一曲终,老鸨夸赞说,我这首曲子美好的就像是□。

我笑一笑,心里却道:这本身便是为了勾引人的□而所谱的曲子,自然是美好的像个□了。

之后,我挺理所当然地被入取了。

老鸨说,我只要每夜过来弹奏一首曲子便好,若是弹奏的多了,客人的口味变得刁钻了,她这生意也不好做……

至于工钱,乐师不同于一般做闲杂活的,一个有名气的乐师一首曲子便能获得上千两,只是我没名气。

老鸨说,一个月给我五两,只要弹奏一首曲子,偶尔,在厨房比较忙的时候当个帮手就可以。到时候,另算工钱。

一个月五两。这价钱并不高,却也不低,足够我与犹纯吃穿。事实上,对于没名气的我来说,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。

我点点头,对这老鸨的好感度直线上升。

临走时,她告诉戌时(晚上7点到9点)到,弹过一首曲子后,若是楼里不忙,我便可以回去了。

同老鸨道了声谢,我便放松身心安心地回到了家里。

推开院落的门,房内是一片的漆黑。

加快脚步走路,推开门……搜寻了唯有的两间房,我始终没有看到犹纯。

我走门,坐在大树下椅上静静地等着犹纯。

天空里慢慢飘落了一场雪。

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,下的挺大,整个大地被笼罩成一地的雪白……

我双瞳始终睁着看着大门,时间静静地流逝,天上露出一抹鱼肚白……慢慢地,天亮了。

日阳从东边升起,天大白。

感觉上额头有些抽痛,晕晕沉沉。

恍恍惚惚地到了酉时过半(晚上6点),我依旧没能看到犹纯。

心提在半空中不上不下,临近戌时,我进入屋内换上一袭新衣,依旧是一袭黑,头上顶着纱帽,离开了家。

落了门锁,心神不宁地到了胭脂楼。

按照老鸨的要求,从后门入了胭脂楼,在服侍的姑娘的带领下上了二楼。

二楼那一处凸起的台上果真被一抹素色的纱帐所包裹起来了。

偶尔,从敞开的窗子里吹动一阵风,纱帘内的景物若隐若现……总能勾引人遐思……

当上一首曲终,我坐到筝前,缓缓拨动筝弦。

这个时候,我忘记了,我这是工作,我处于青楼之中……

我拨动的是乱红,无言中散发着凄凉之感……里面,夹杂着极度的不安……

这首曲子与青楼极度不符,我心中的杂乱影响了我的琴音。

当我意识过来的时候,楼里歌舞声停摆,一楼寂静一片。

有些时候,乐声真的能撼动人心,而有钱有势之人总喜欢显摆一下自己的才学,风雅一下……然后,多多少少便会懂得音乐。

曲终,我站起身,回头,便看到了老鸨。

眉头微微皱起,我说:“对不起。”

她摇摇头,“这首曲子很美,只是,太过于悲。这是你用心演奏的曲子。”

“可是,跟这里的气氛不合。”

“不过,官爷们喜欢。”这里,一向是以客为天。

我沉默不语。

她说:“在这里,你只要弹奏你喜欢的曲子便可以了。”

“不过对我过于放纵。”

她摇摇头,一脸的温和,“对你放纵的不是我,因为,我没有这个能力,毕竟,我要做生意。对你放纵的是这里的官爷,而我自然不会同金子过不去。”老鸨说。

唇角微微勾起,我笑了笑,道了一声谢。

她让我从后门离开,之后,她又回一楼忙活去了。

当我要从后门离开时,老鸨叫住我,跟我说,有人想见我。

我愣了一下,摇摇头,表示不想回见。便道了别,离开了。

这一夜,脑袋更显昏沉了。

一路步伐不稳地回到了家,离去时落锁,它现在依旧是锁定的模样。

开启锁,院落内依旧是一片的漆黑。

这回,我也懒的回房了,直接便坐在了椅上,仰望着天。

空气很冷,我蜷缩着身子,不知不觉地睡了,起来的时候,天刚漏鱼肚白……

有什么东西自眼眶中滑落,之后滑入唇瓣。

咸咸涩涩的味道。有些苦涩。

吸了吸鼻子,从椅上站起,跑出了大门……

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寻找,可茫茫大陆上,我又该去何处寻找……

犹纯,犹纯……你去了哪里……

我找不到你……

多少次跌倒在地上,又再一次爬起来,踏遍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……

我知道,这种方式很傻,可是,我心慌,堵得慌,若是不这样做,会让我有一种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眼中消失的感觉。

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,只知道,无人的街道上可以看到一两位过路人了。

他们朝我看过来,瞳孔中有着疑惑,然后,又继续自己的步伐。

双腿无力地缓缓坐倒在地,贝齿咬住唇瓣,嘴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。

犹纯犹纯,你总是让我担心……

犹纯,你再不出现在我的面前,我真的会生气……

犹纯,你再不出现,我不理你了啊……

蓦然,有一只白皙颀长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。

我下意识的把手交给了它。它很温暖,微微施力,它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
仰头,我看到了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。他的五官很美,组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无言的温和的感觉。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感情的气息,眉眼间有着无尽的包容……他,宛若神祗一般的人……

一阵风吹,头上的纱帽被风儿吹走。

我从他的眉眼间看到一抹差异,随后,他笑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我想说话,却发现喉咙口仿若哽着一根刺,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

他的手慢慢地抚上我的额,他说:“你病了,我带你去看病。”

我摇摇头,我想说,我不想去。

我把犹纯弄丢了,我得去把他找回来。

天空飘起细细白雪,一片片地低落在他的发上……

这个人与天融合在一起,这个人,如雪一般白……

从他的手中把手抽回,一只手轻轻抚向他的脸。

这一张脸,他眉眼中的温柔,他身体的温暖……总是想让人下意识地眷恋……

我心中一颤,把手从他的脸颊上拿下,步伐后退一步,转身,拔腿就跑。

这个时候,我忘记了有种武功叫做庆功。

隐隐约约中,我听见他说:“小心!”

这时,前方一辆豪华的马车向街道的中心,我所处的位置笔直奔来。

我想要移动身子,却发现身子不听使唤,双瞳空茫地瞪视着马车。

然后,感到一阵晕眩,眼前一片黑,便晕了过去。

醒来的时候,我依旧看到了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。

他似乎很疲倦,手肘支在桌上托起脸,睡着了。

从床上起身,暮色已低垂。

我从床上爬起来,想要静静地离开,他忽然睁开了双眼。

如暗夜星辰一般的眸子里有着温柔,他说:“你风寒了,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
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头,挺热,似乎属于高烧。原来,我在昏昏沉沉中烧了两天。

“谢谢你,若是以后还能见面,我定会好好感谢你,只是,现在我还有事要做。”向男人点了点头,我向门口走去。

隐隐约约中能看到男人看着我的目光。他给人的感觉如同水一般地温润。

这个时候,我把他当作了我生命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插曲。

这个时候,我始终认为,我与他没有进一步相处的机会。

这个时候,我却早已知道,这个人靠近不得。

十二节

走出门口,面上的淡定消失,略显慌张地顺着长廊走到尽头,跑下阶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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