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玩得好哟。”月姨拖鞋进来,笑着说。阎山坐在沙发上,慢慢把丫头抱下来,“去哪儿了?”
“还能去哪,买菜,季明要吃的。”月姨把挎包放下,掂了掂手里的袋子,扫一眼房间,“他在里面睡着?”
阎山点点头,低头看到阿茵头上睡乱的两朵小辫,心软好笑,“你快给她扎扎头发,全睡乱了。”
月姨走过来一看,果真是,笑着坐下来,对阎山说:“你多和她玩,不然到时候改口都难。”阎山只是笑,没有应声。
三人说说笑笑,半个钟头很快过,月姨准备去择菜了,季明才慢吞吞从房间出来,月姨问他,“是不是越睡越沉?”
季明点头,看着有些睡难受了,软声问:“阿茵呢?”月姨指指,“阎先生抱着,陪看电视。”阎山恰时的收好目光,装出一副专注看电视的样子来。
由于下午看了季明的日记,整个下午以至晚上,阎山都想着那些孩子气又真心爱他的字眼,总忍不住把视线黏在季明脸上。幸的季明睡过了,总没精神,没注意到他。
晚饭后,阎山进房间处理公事,洗了个澡,脑中才空了很多,走出房间打算看看阿茵。
不想,阿茵正在由月姨带着洗澡。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,阎山犹豫了几秒,还是坐在了沙发上。
沙发略微下陷,才洗过澡的季明扭头,看到眼前仰头喝水的侧脸,只匆匆一眼,转过头去。
阎山借着喝水,余光注意季明匆匆的匆匆一瞥,轻轻抿起唇角。牛奶沐浴乳的味道淡淡的传过来,微微的湿,痒鼻子。
将空瓶扔进垃圾桶里,阎山眯眼想到那句“不抱他,理他”,哼出一点气音,坐近,猛然抓住季明的手。
阎山手上还有微凉的水,季明吓了一跳,扭头看他抓住自己的手,挣挣,挣不脱。季明急得不知怎样才好,他没有遇过这样的,不和他讲话,他还要来抓自己的手的人,晃了晃,倒像跟阎山撒娇,“你……”
阎山注视着他,脑中不断回闪他的孩子气,笑不可控制的浮出在脸,甚至有一秒恶劣的想,要在季明面前学舌,说:“不抱你,理你。”生生忍住,坐近季明,“我怎么了?”
眼前的季明,头发不久前才剪过,有些短,倒衬出他点点的学生气,鼻梁挺拔,肩宽略瘦,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。偏你再往下看,他肚子里,怀着宝宝,讲话是这样的孩子气,因挣不脱阎山的手,脸要红了。
阎山不知季明脸红,有一半是因为他的脸近在眼前。阎山脸上最突出的是鼻梁,高却不过分,唇略长抿着,扭头时下颌线依旧分明。季明说他漂亮,心里恼他时,更觉得他好看,说:“放开,手。”
阎山抬起他的手,见挣得有些红了,才轻轻放开,“小孩子。”
季明哪里还能在沙发上坐住,几步走到楼梯上,头都不回,阎山则坐在沙发上笑。
恰月姨抱着洗好澡的丫头出来,随口一问:“怎么了,季明不看啦?”阎山看着一身水汽,软毛湿了好些的阿茵,想起她可爱的爸爸,招呼月姨过来,“衣服穿好了吗?”
“穿好了。”月姨把包了大软巾的阿茵放进阎山怀里,“你用大巾给她擦没干净的水汽还有头发,身干再抱上去,不然给空调一吹,不得了。”
阎山应承着,“好。”低头看乖乖躺在自己腿上的阿茵,怎么看怎么心软,一点点给她擦,不知哪里碰到她的痒痒肉,惹得她直笑,把月姨和阎山都给招笑了。
“你抱她上去,我去收拾下浴室。”月姨交代他。
阎山抱着阿茵上楼,走得很慢,她问什么都轻声答,走到客卧房门前,轻轻敲响。
季明以为是月姨,开门看见是阎山,想到刚才就想把自己躲起来,又怕阎山不肯给阿茵,关门也不是,不关也不是,很窘迫。
阎山倒没再做什么,把阿茵抱着递过去,一句:“晚安。”
不知道在跟谁说,季明心里一跳,背身把房门关好。
第20章
季明一整晚没有睡好,醒来时,身旁的阿茵还在睡,小身睡得乱七八糟,软发贴脸,安然恬静。轻手给她拉好被子,他下了床。
楼下有几道声响,细微的传进季明耳朵里,他打开门,欲听个究竟。原是月姨在厨房准备早餐,偶尔一两声淡淡的笑声传过来,分不清是月姨的,还是电视机里的。
季明站在门口,细听了几分钟,阎山像还没起来,又像是已经出门去了,脚步不免放轻,从楼梯上慢慢下来。
谁知刚过楼梯拐角,阎山的身影背对着从房间走出来,叫了一声,“月姨,你看我这身好吗?”季明吓了一跳,脚步忘了挪动,眼睁睁看系着围裙的月姨走过来,跟阎山说话,“好,很压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