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少年,黑化了(17)+番外
“个人原因造成的案件审理错误。”
“辞职之后的那段期间,你在做什么?
棠鹤生问道。
如鹰的眸,审视的目光。
“国外学习。”
“学什么?”
“心理学。”
“多久?”
“五年。”
棠鹤生不再询问。
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,冷硬刚毅的面孔像一座铁铸的雕塑,眼眸凛冽杳寒。
“我想和你合作。”棠鹤生道。
李闻檀面色淡淡,“合作什么?”
棠鹤生看着李闻檀,“我找了到当年的嫌疑人,之一。”
良久沉默,李闻檀问道,“我能做什么?”
“我只要你向法院提起诉讼。”
“原告。”
“我姐姐,棠梨。”
“被告是谁?”
“重温。”
李闻檀看着对面的那位冷漠面孔的警察。
“你要为你姐姐翻案?”
那位警察微勾唇,冷冽地笑了,眼眸如鬼。
“杀人,不就应该偿命吗?”
眉梢一跳,李闻檀轻轻颔下首,“好。”
“那么,合作愉快。”
棠鹤生主动伸出右手,表示友好。
黑眸如潭,沉淀出尾尾波澜,李闻檀缓缓握上棠鹤生的右手,“合作,愉快。”
窗外,阴沉的天空,间或地闪现雷电。
西城,多雨。
☆、Fourth.
“本庭今日开庭,兹八年前吊尸命案于今日重审。”
“原告人棠梨因其死亡,现由其原告人律师暂代。”
“现在开庭,传被告人重温。”
我穿着条纹的监狱服,站在门外,听着法官传召。
身两侧,站着的警察动作粗鲁的架着我,驱使我入庭。
戴着沉重的镣铐,我缓缓地迈开步子。
正庭门缓缓大开,刺目明锐的光亮激得我眯起了眸。
头发被剪短至齐耳,丑陋难堪的伤疤没了遮羞的布,那半边毁容的脸如今完完全全袒露。
被人拖拽着,我行过那长长的走廊,看见了听审席上的那些人惊异厌恶的目光。
同一条路,那位曾经为我诊治的心理医生我擦肩而过。
我机械地转动了眼珠,只看见他扬起的精致下巴,和那陌生的目光。
我垂下眼,坐回被告人的位置。
对面,原告人位置上坐着那位面孔精致,着装得体的医生。
“现在开庭,请保持安静。”
席上,法官执着法判锤,重重一落。
“原告代理人,你今日要上诉什么案件?”
那位医生站起,恭敬地向法官鞠一躬。
“尊敬的法官,我是原告人律师。因我原告人已死亡,所以我将代表我申诉人向法院提起申诉重审此案。”
“八年前,我申诉人被谋杀于西城后山。据警局档案记录及其亲属表述,我申诉人死亡时间约是二月十四日凌晨,被发现于两个月后的清明节。”
“死时被人剜去心,吊在后山树上。因其死状凄惨,其死因不明,其家属现向法院提出诉讼,要求重审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那位医生的申辩,面无表情。
庭上的法官翻阅着几纸文件,听到那位医生申辩内容完毕后,才抬头道,“被告方可有要辩护的?”
我站起身,学着那位医生,向法官鞠了一躬。
“没有。”
法官翻了几页纸,“原告代理人继续。”
我坐下,眼眸低垂着。
可目光怎么也聚不了焦,涣散得厉害,像失了光。
最后,我只能漫无目的地呆呆地望着地面某一点,听着原告的辩诉。
那位医生站起,声音低沉悦耳。
“我申诉人曾于二月十四日与朋友沈某约会于电影院里,电影结束时间为凌晨。”
“据电影院检票员叙述,那天那场电影仅售出三张。一张为我被害人,一张为沈某,另一张为化名赵姓某男子所持。”
“据警方记述,那位赵姓男子为西城吊尸案作案凶手,已于八年前在追捕途中被警方击毙。”
听到这,我闭上眼。
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,默默地流淌的液体,浓稠地,无声地滴溅。
阿远。
“法官,请允许我向被告人提问,于我被害人被害时,你当时在哪儿,做什么?”
尖锐的矛头直至向我,引导着席上众人的注意力。
我睁开眼,目光一一掠过席上满满众人。
那些面孔,那些目光。
认识的,不认识的。
熟悉的,陌生的。
却都是厌恶的。
我收回视线,慢慢站起,“是我杀了人。”
那一瞬,所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而那位医生,目光平静。
漆黑幽邃的眼瞳静谧,一如初见。
“是我,杀了人。”
整个法庭里,回荡着我的声音。